隨著樊崇四處劫富濟貧擴大勢力,他也成了這一帶官府的眼中釘。
然而這些地方的官員完美體現了什麼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
當你所管轄的區域出現了你沒辦法剿滅的土匪和義軍,一般人的腦回路是將情況報給上級或者上書給朝廷,讓朝廷派強大的正規軍把這些造反的災民擺平。
可這些地方官選擇的決策都是隱瞞,上麵一問就是“天下太平、無事發生”。
你笑他們能力太差沒有責任心、不懂處理危機,他們笑你不懂官場。
這些官員的心裡都在算計著,這要是自己報上去了,那就是自己的轄區出現了義軍,是自己的治理不善,到時候一清算就變成了自己背鍋了。
反正這些災民組成的義軍也沒有太固定的位置,屬於是四處出擊、四處流竄的狀態,那等到他們離開自己的地盤,到其他人的轄區去,然後讓其他人上報不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情況嗎?
巧的是,大家全部都是這麼想的。
這就是博弈論“囚徒問題”當中的經典情況,大夥全部想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得到的結果不但不是全局最優解,反而是最糟糕的那一種。
這些官員的不作為讓樊崇的隊伍得到了發展壯大的機會,讓他規定的軍紀和作戰理念有時間和這支隊伍進行磨合,原本都是農民和泥腿子出身的士兵們在戰鬥當中也積累了不少經驗,戰鬥力開始明顯超越地方官府的武力了。
義軍的規模達到了數萬人之多,這下紙終於是包不住火了,消息傳到朝廷,朝廷也開始詢問造反的義軍的情況。
本來都是打算隱瞞的地方官員見到這情況也隻能說“確實出現了叛軍”,但是他們在說這個信息的時候就很有技巧了。
有的人表示“問題不大、數量不多,地方官府的兵力就完全可以擺平。”
更多的人則是在數量上瞞報,比如把幾萬人的規模報成幾千人,有的甚至直接說在自己的地界上隻看到了幾十個造反的義軍。
這樣的結果導致的就是朝廷對局勢的嚴重誤判。
“陛下,這些反賊的規模不大,也就是些聚在一起的山野村夫,不必過於擔憂。”一位尚書不慌不忙地說道,“目前我們最需要防備的還是周邊蠢蠢欲動的國家,尤其是匈奴,不宜出動大軍空耗人力物力。”
新王皺著眉頭,對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造反這種東西最好是在苗頭時期掐滅,等到成了氣候再想要剿滅那可就不輕鬆了。
“不行,還是得出兵剿滅。”新王語氣堅決地說,“上可能已經有四五千人的起義軍了,得出動正規軍將他們及時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