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彼此不再是少年!(1 / 2)

亭台裡的氣氛,比沒打架的時候鬆快許多。

因為季清歡故意氣韓梟的假麵具卸下來,很多事情都可以攤開說了。

韓梟捂著胸口從斷木裡爬起來,挪到軟榻裡隨性歪倒著,金靴蹬著軟榻扶手,坐姿懶散又瀟灑。

“喂,你昨天為什麼要裝成那副惡心樣子,是故意想逼我動手?”

他這會兒才有些明白過來,季清歡有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初次見麵,演戲想看他露出詫異驚怒的模樣?

韓梟臉沉了,姓季的簡直陰險!

“也不全是,”季清歡揉著手臂肌肉緩解鈍痛,抬頭看韓梟,“你已經威脅我兩天了,我心底真正怕什麼你不知道?”

威脅他雪夜除衣下跪、多番辱罵、充當奴仆.....

以及此刻還被軟禁在宮裡,想打就打。

韓梟能不知道他怕什麼?

“怕我對季州那群老弱婦孺動手?啊,還有剛才嚇唬你要叫你長姐進宮的事?”

韓梟皺眉,不高興的瞪著季清歡。

“季清歡,你是不是喜歡從門縫裡看人,我在你心裡就那麼卑鄙?”

“——?”

季清歡實在沒忍住:“你的所作所為有哪一點不卑鄙?”

就這兩天來說。

“......”

韓梟被噎住了。

主要是他一時間還不太習慣。

畢竟在進亭台前,這人還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韓梟哼笑,直接轉話題:“不裝了?季少主的斯文有禮,沉穩如狗,淡漠如冰呢?”

“不裝了!某人猴急的朝我怒吼半天,以為我真忘了十八年之約,急的上竄下蹦....”季清歡也笑,眉眼透著本性囂張。

“我看的很爽,戲都看完了還裝什麼?”

“!”

韓梟攥拳,狠狠哽住。

但同時心底總算踏實了,因為這就是他想看見的季清歡啊。

從見麵起,韓梟就堅定認為季清歡戴假麵具。

是因為——

從過往兩人互罵的那些書信來看,季清歡在信裡問候他韓家祖宗的墳是不是被大糞泡過,才養出他這個腦仁沒有核桃大的蠢逼,還學他練霸王槍,韓家的笨種練個扭麻花兒都費勁......

反正見麵後,季清歡外表極致反差的冷淡模樣。

讓韓梟極為詫異!

於是他觀察‘冷冽如玉’的斯文少主,跟他記憶中在信紙上囂張蹦躂的人做對比。

他欺負季清歡。

用信裡季清歡罵過他的那些話,辱罵季清歡。

就跟對暗號似的。

可這人一直不理他,他都懷疑那些信是不是季清歡寫的!

韓梟輕咳一聲,逞強似的再度開口。

“你得意什麼?我又不是絲毫沒看出來,你戲演的也沒那麼好。”

“哪裡不好?”季清歡陪著他聊。

但眉眼間隱秘閃過一抹黯淡,因為見麵時.....

喪門犬三個字是真的。

季清歡從來沒想過,第一次跟韓梟見麵,他會是以‘喪門犬’的身份和狀態。

昨夜羞惱到隻能用冷麵示人,也是真的由心而發。

但韓梟這傻逼以為他是演的。

韓梟笑著說:“不就是故意晾著我嗎,想讓我以為你因眼下困境而心灰意冷,自此要改頭換麵,踏實給我當狗了。”

再也不提那十八年的約定,直接俯首認輸。

比如:

還沒完成十八年的約定,季清歡就要跪著凍死在他門口。

他作勢要掐死季清歡,這人就直梗梗的躺著給他掐,一點都不緊張他真的會掐死他。

這都是季清歡想讓他相信。

相信兩人之間的十八年約定作廢!

故意要看他發怒氣憤暴躁,並以此為樂。

韓梟一直被人說頑劣,但他知道季清歡骨子裡也不差他多少。

“....你覺得我全是演的?”季清歡怪異瞥他。

十年來,兩人就像關係惡劣的筆友一樣,見麵後既陌生又熟悉。

還需要再摸索一段時間,確認彼此的心性是否跟紙上一樣。

韓梟狐疑看他:“難道不是演的?”

不以真麵目跟他說話,就隻暗戳戳的跟他對著乾!

這般架勢怎麼可能心灰意冷?

“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一朝從雲端跌落有多難受。”

季清歡眉眼冷了些,習慣性垂著眼。

心說——

總有一天,他要讓韓梟也體驗體驗被丟到仇敵麵前的感覺,看看那股子淡漠是不是演的。

“你的王爺爹算計我家是真的,但這件事在你眼裡好像很小,不足為慮?”

韓梟蹙眉:“你把這個當回事?”

“?”

這傻逼說什麼呢,季清歡覺得好笑。

“你要是忽然被人從青源城驅離,流落到我季家當侍衛,給我賣命,你認為這不值得當回事?”

果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大柿子。

但韓梟卻搖搖頭:“我無所謂,我寧願是平民身份在你身邊當侍衛,至少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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