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韓梟感覺熱度已經從耳朵蔓延到臉頰!
不必照鏡子,他此刻必然紅的如熟透的蝦米。
親...季清歡在親他。
是季清歡啊。
明明他記憶中沒什麼唇舌接觸的畫麵,對這些事也不感興趣,完全沒心思。
可這人一吻過來,他竟然下意識的就想要回吻?
怎麼會這樣,不能這樣。
韓梟怔住。
季清歡正不太熟練的尋覓他舌尖。
溫熱和上顎被蹭到的麻癢,過度刺激,這讓韓梟天靈蓋仿佛被一股熱氣掀起來了。
他猛地瞪大眼睛、用力把身前的人推出去。
“你放肆!”他吼季清歡。
“!”
操。
季清歡被他推的往後仰倒摔出去。
身後就是床沿兒,幾乎是滾著摔到床底下,好在地毯夠厚不算特彆疼。
可他慌亂從地上爬起來按著床沿,單膝跪地的穩住身形。
這畫麵肯定狼狽不堪!
他顧不得狼狽的低頭罵了句臟話。
再看向床鋪裡時,季清歡眉眼間的情緒煩躁且鬱悶,問話的嗓音都顫了。
“韓梟,你是不是真想跟我斷啊。”
親一下恨不得把他從這兒推飛到南部去。
儘管忘了....
就忘的如此乾淨麼。
以後還處不處了。
要斷?
“什麼斷不斷的,我跟你好過嗎,”韓梟嫌棄的正用帕子擦嘴,還轉頭呸兩聲還乾嘔了一下,“...惡心死了,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死斷袖,季滄海知道你強吻男人嗎。”
“我要告訴他,你們家不得因為這事兒天翻地覆!”
“......”
季清歡眸底冒出驚愕水光。
一字一句都太紮心了。
那邊的韓梟從床鋪起身,滿臉都是焦躁不安:“你彆再跟我搞這些了,什麼時候去袁州彙兵?”
他迫切的想打敗匈奴。
因為他看著季清歡驚愕愣住的表情,心底忽然泛起濃重的焦急感,不知這股焦急從何而來。
最後就隻能把焦急感,歸咎到還未打退匈奴上。
同時大腦告訴他——
隻要打退匈奴,一切都會好的。
韓梟下床去扒拉衣櫃,把衣櫃裡疊放整齊的衣裳都拽亂了。
“哪件我能穿啊?季清歡!”
“...你腦子裡除了打匈奴沒有旁的事?”季清歡跟著起身問他,看韓梟在衣櫃裡亂拽忍不住上前幫忙,“打退匈奴以後呢。”
他跟韓梟會是什麼樣的關係。
未來還有沒有交集?
“走開,”韓梟頭也沒回的打開季清歡的手,“打退匈奴我就歸你了,你殺了我都行!”
“......”
啊。
這話讓季清歡愣怔。
按韓梟如今失憶的狀態看。
打退匈奴後,他應該會回南部守著不再理會他。
因為韓梟忘了喜歡他這件事。
季清歡問:“什麼叫歸我,你還願意跟著我?”
“不跟著你我能去哪...”韓梟說著說著感覺不對勁兒。
他為什麼要跟著季清歡?
可是大腦隻讓他打退匈奴,沒告訴他打退匈奴後該做什麼。
韓梟滿心疑惑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他說:“我會一直跟著你,到時候你這個死斷袖還非要親我,我就不反抗了,跟在你身邊是死是活我都無所謂。”
反正是要跟著季清歡的。
韓梟說這話時,手裡還拎著季清歡前幾天穿過的衣裳。
他低頭站在棕黃色梨木衣櫃前,表情依舊是哏啾啾的皺著眉,對周圍一切都不情願,迷茫又糾結。
就像一個迷了路的小孩。
找不到回家的路,卻很想很想回家。
“......”
“好。”季清歡眼眶泛酸的說。
他從後麵圈抱住韓梟,埋頭在韓梟後頸處眷戀的嗅了一下,不等韓梟掙紮就很快放開手臂,保持不被韓梟反感的距離。
韓梟:“?”
這人在做什麼。
為什麼抱他。
“我們一起打退匈奴,兩日後彙兵,”季清歡挪步站到韓梟身邊,語氣勉強沉穩,他說,“等把壞人驅趕出這片土地,我帶你遠走高飛,你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皇位從來都不是季清歡想要的。
他會負責任的驅逐外敵,然後把皇位交給家裡。
不需要讓任何人理解他和韓梟的感情,隻要韓梟願意跟著他。
他就帶韓梟走。
天涯海角,與君同行。
季清歡沒注意到——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韓梟的眉眼忽然軟和了些。
在季清歡弓身幫他係腰帶的時候。
腦海中不存在任何感情設定的機器人,垂眼看著季清歡的發漩說。
“打退匈奴,我跟你遠走高飛。”
是有宿仇的死對頭,是會令他惡心的斷袖。
韓梟都想跟季清歡走。
沒有原因,心之所向。
“......”
我跟你遠走高飛。
季清歡心臟瞬間超負荷的震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