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淺綠色衣裳。
彆劈錯了。
“......”
吵架中場暫停,他日繼續。
帳篷裡暖黃色的燭光下。
韓梟靠在椅子裡歪著,懨懨的把手臂放在桌麵上。
“彆動。”季清歡坐在他旁邊茶椅裡,低頭用取茶葉的木鑷子,幫他把指尖的小刺夾出來。
兩人不吵架之後,周圍就忽然安靜下來了。
連彼此平緩悶著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季清歡一邊幫他夾手指小刺,一邊套話:“...剛才說,你今天出去做什麼事,我能感動的哭著喊著.....”
“保密,再問我就上吊。”韓梟頭也沒抬。
季清歡鑷子重了點:“好好說話。”
“就這麼說,”韓梟越疼越叛逆,一身反骨的吐出幾個字,“你愛幾把聽不聽。”
“!”無法忍受。
季清歡嚴肅的捏著他指尖,鄭重警告他。
“請你不要說臟話,要文明,你好歹是個世子。”
怎麼能用這張臉蛋說出這種話。
簡直暴殄天物。
“愛、幾把、聽、不、聽,”韓梟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著氣他,陡然愣過就笑了,“還是你教我的。”
當年兩人書信來往,互相謾罵攻擊。
大概韓梟十三歲的時候。
季清歡某天給他寫信說你畫的竹子跟我老爹的幾把一樣。
韓鳥木當時年紀小,根本不知道這個詞彙。
到處問侍衛們幾把是什麼。
侍衛們悶笑不語,都不敢跟小殿下口吐汙穢。
後來韓王百忙之中聽說這件事,找了個醫師拿著人體冊子,給韓梟上了一節生理課。
男的女的都看了。
韓梟也是從那一天開始。
意識到自己對女人的身體不怎麼感興趣。
韓梟戲謔的歪頭看季清歡:“臟話都是你教的,現在嫌我話臟,季少主好一個斯文敗類,演的好清純。”
“......”
其實季清歡不是在演清純。
他不讓韓梟說臟話。
是因為——
曖暖的燭光下,他捏著韓梟手指低頭說:“不是嫌你話臟,是因為聽見你嘴裡說出幾把這種詞彙,會讓我想上你,念頭很重。”
可韓梟不願意給他上。
這就很難受。
“?”韓梟眸色變了變,不知想到了什麼場景他臉上閃過嫌惡。
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去戳季清歡額角。
“記住,這輩子你都彆想對我做那種事,要上也是你被我上。”
季清歡反問:“憑什麼。”
“一是我有陰影,二是.....”韓梟朝帳外瞥一眼,湊到季清歡耳邊才接著說,“我有耐心慢慢玩,沒你粗魯啊。”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討論上下。
季清歡:“?”
他試圖說服韓梟:“陰影能克服,我...我可以學,不會弄傷你。”
“是麼。”韓梟舔了舔上唇瓣剛被咬到泌血的傷口。
重點是——
他被季清歡弄傷不是第一回了。
咬破嘴,掐破手背。
還有上次嗓子疼的厲害、險些窒息。
後來嘴唇也腫了。
每一筆都是季清歡無法狡辯的傷勢。
韓梟說:“反正我不在下,父王就我一個兒子指望我養老送終呢,我還想多活幾年,再說本來我身子就弱,你這樣的粗魯莽夫.....”
“我韓梟絕不讓你上。”
這是雷池。
“......”
一番話斬釘截鐵、有理有據。
聽的季清歡啞口無言。
不是。
那怎麼辦?
他倆要柏拉圖一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