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冬天的,韓老太頭上直冒冷汗。
大夥兒一看就知道她心虛。
周建設眉毛都快擰成疙瘩了,這怎麼還出了這種事兒?
為啥要告訴他們?他們知道了該怎麼辦呢?頭疼,要是不管吧,他們是村裡的乾部,這種犯法的事怎麼能不聞不問呢?
要是管吧,現在恐怕就得抓人了。
秦大川腦袋好使,他趕緊問,“鐵柱知道嗎?”
這得知道韓鐵柱一家的態度再看情況,萬一鐵柱覺得養恩大不想告韓老太,那他們多此一舉乾啥?
對啊!周建設眉毛不擰著了。
楊半夏,“知道,但這麼多天了沒追究,咱也不知道因為啥。”
這時候,韓玉跟周萍來了。
“哎呀,咋回事啊?怎麼鬨到離婚的程度了呢?
兩口子要沒啥原則性問題,就吵吵鬨鬨的不算啥大事兒,誰家舌頭碰不著牙?
韓玉在路上跟我說,半夏要跟韓愛黨離婚,我嚇了一跳。
有啥大事要鬨到離婚的程度?”
周萍是大隊的婦女主任,兩口子鬨離婚的事兒她經常調解。
可以說業務非常熟練,大多數都是鬨鬨,能有幾個真離婚的。
但今天韓玉隻跟她說父母要離婚,壓根兒就不知道內情,周建設還沒來得及跟他媳婦兒說呢。
楊半夏兩隻手一攤,“韓愛黨跟李寡婦勾搭到一塊兒了,並且還生了孩子,雖然那孩子不是韓愛黨親生的,被李寡婦給騙了。
但韓愛黨確實是當他親生的,還抱回了家,母子兩個合夥騙我。
韓愛黨他媽還幫著他兒子伺候寡婦,死老太太把孩子抱回來讓我伺候,還滿村子炫耀有孫子了來打我的臉。
他們母子把我當成啥了,把我當成大傻子?
他們這麼耍著我,完全不顧夫妻之情,我不離婚還留著過年?”
啥?周萍腦子都快不好使了,“這,這,會不會有啥誤會啊?”
“是啊!會不會有啥誤會呀?整明白了嗎?有證據嗎?後來你去鎮上出啥事兒了?”秦大川幾連問,都好奇死了,你咋不說後續直接說離婚呢?沒你這樣的,還想不想順利離婚了?
楊半夏眼圈兒發紅,“沒有誤會,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家裡我們都找到了,孩子被那家人帶走了,是李寡婦跟那家的兒子生的。
李寡婦這個娘們是專門拆人家家庭呀!人兩口子為了她離婚了,現在我們兩口子為了她也要離婚。
韓愛黨在鎮上和縣裡都買了房子,就為了養李寡婦,人金屋藏嬌可快活了。
我這個糟糠妻自請下堂,就不阻止人家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今天單位也去了,單位也在調查他,鐵證如山絕對沒有誤會,現在就給我們辦離婚吧!
反正就這麼個事兒,離就快點兒,不離我現在就去報案。”
這哪有兩條路啊?這分明就是一條路。
那就是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不離你就進去。
狠呐!楊半夏真狠。
韓愛黨緩緩站起來,“楊半夏,二十多年的夫妻,到關鍵時刻,你就這麼對我落井下石?
當真是一點夫妻之情你都不講,我都跟你說了,我要改,我也會改,以後我會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我會承擔起我該承擔的責任,這還不行嗎?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的挺動情的,但楊半夏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