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皇子也是你能隨意貶低的!你活得不耐煩了!”
老侯爺瞪大了眼睛,容百川真是膽子大過天了。
老頭子被氣的渾身哆嗦,指著容百川的手止不住顫抖。
“你……要是明日不去把賜婚請下來,就給我滾出去!”
“好啊……”容百川淡聲答應。
“反正新宅子已經建好了,過幾日我們就搬出去。這侯府,你就自己住吧!我不伺候了。”
“容百川!”老侯爺憤然拍桌而起。
掌心頓時傳來鑽心的疼,麵部扭曲的跌坐回去,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像是拍在刀刃上,但是手上並沒有傷口?
“爹,你沒事吧,爹?”
容啟望看著臉色慘白的老侯爺。
感覺下一秒他就能噶過去。
老頭子捧著自己右手,死死盯著掌心。
不!不是拍在刀刃上的痛!
這種是持續的!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老頭子額上滾落,唇上血色褪儘。
“這……莫不是犯心急了?”胡氏見狀不妙,忙急道,“快!快把公爹扶進屋……”
老年人免不了心臟有問題。
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死了。
容啟望還沒得到世子之位呢。
老太太也慌亂起身去扶,“侯爺你沒事吧,是哪兒不舒服,可是心痛?”
而此刻手上的疼痛傳遍全身,老侯爺已經說不出話來。
容詩瀚眉心一蹙,“快去請府醫過來。”
隨後安排小廝把人抬進臥房。
一陣手忙腳亂中,隻有容月娥偷偷盯著容朝夕,瑟瑟發抖。
她看到了,祖父拍桌子的時候,她的指尖流出了一道光。
容朝夕察覺了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循著感覺望過去,就見容月娥怯怯的盯著自己。
小家夥抬起小胖手,一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然後……揚起嘴角,笑了。
外人看來可愛的笑容,在容月娥眼中卻是“惡魔的微笑”。
容月娥隻覺下身一熱。
她尿了。
娘啊!不愧是忘憂娘娘的人。
她真的好可怕!
想哭又不敢哭,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貴妃椅上。
秋季的夜風一吹,
……
府醫看了老侯爺之後,翻來覆去也查不出任何病痛,隻能開一副止痛藥和安眠藥。
容百川幾人在外麵等著。
再怎麼說也是他父親,這個時候不能貿然離開。
老太太也插不上手,便出來寬慰容百川,
“百川啊,彆怪你父親說重話,他也是為了侯府的門楣著想,不是有意那麼說的。”
老侯爺隻為侯府考慮,但她隻要子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所以這大皇子還得容歡瑤來嫁。
“絮青的婚事你放心,我會幫你勸勸你父親的。”
看到容源佑懷裡抱著的天燈。
“你們是要去城外參加煙火會吧?快去吧,快去吧。這裡有我呢,你們放心去玩。”
老太太笑的慈祥。
侯夫人一直扮演著慈母的形象。
三十多年,一如既往。
在外人眼中,她對容百川比對容啟望還好。
從不苛責他。
容百川小時候經常闖禍,她每次都會幫忙遮掩。
任誰見了都覺得她和親生母親無異。
是以,現在京都城中隻有老侯爺那一輩的人還記得老太太是繼室。
“那就有勞母親了。”容百川神色淡淡。
並不像以前那般對她感恩戴德。
出了侯府,坐上馬車,容百川始終不見笑。
秦楠靜輕輕握住他的手。
“靜娘,你說中元節驅鬼符紙的事……他知不知道?”
容百川唇邊彌漫著一絲苦澀。
一開始他隻以為一切事都是胡氏所為。
可符紙是從他親生母親過世時就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