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東城顧家?!你等一下……”容絮青把睡著的朝夕交給蔣欣然,連忙下了車。
容絮青看著白衣男子端詳了一會兒。
不認識。
她沒見過祖母,也不知有什麼信物……那自己為什麼要跑下來確認?
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還是救人要緊。
“木繡……”
“等一下!”容絮青剛喊出聲,就被肖華茵打斷,“不是跟你說了嘛。不許亂撿男人。”
“可並東城顧家,是我已逝的祖母家……”
“那你確定他就是顧家人?萬一是騙人的呢?”肖華茵看向勁裝男子,“他可有說有什麼信物確認身份?”
勁裝男子搖搖頭,“未曾。沒說兩句就暈過去了。”
“而且包袱被搶……”身份證明也沒了。
“若你們是容家人,可否請個大夫給他看看。”
“我一介粗人不會看病,昨晚隻是簡單給他包紮了下。”
“但他一直不醒,想來是傷口發炎了。等他醒來應該能自己證明。”
“那勞煩公子將他扶上後麵的馬車,先帶他去醫館。”
肖華茵還想攔住,容絮青安撫的拍拍她的手,
“放心啦,進城後,我叫我爹過去確認身份,絕對不會讓他知道是我撿了他。”
而且,她已經上過一次當了,絕不會再蠢第二次。
吩咐木繡將人送去醫館,容絮青乘坐肖華茵的馬車直接回去將軍府。
容百川得知此事後,馬不停蹄地前往醫館。
白衣男子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木繡正在給他喂藥。
容百川端詳著那張臉,和中元節那晚看到的母親有三分相似之處。
不過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顧家的消息。
中元節後,他派人去並東城顧家老宅找過,但那裡已經換了人。
他們的去向也無從得知。
這麼多年,為何現在找上門。
容百川也不敢確認這是不是顧家的人,於是決定暫時將他留在醫館治療,等他醒來,確認了身份再接回去。
兩日後,那位白衣男子恢複好身體,來到將軍府。
前兩次見麵,他一直閉著眼睛。
今日一見,那雙眼竟與顧嫣有七分像。
“容將軍……”男子正要跪下行禮,容百川抬手將他托起。
“不必多禮,你是並東城顧家的什麼人?”
“我名叫顧臨,父親顧北是顧嫣姑母的弟弟,此次前來是給容將軍送一樣東西。”
顧臨取出一個小匣子交給容百川。
“這是姑母三十多年前托人帶回去的匣子,此次來京城,父親叫我交還給容將軍。”
匣子年代久遠,上麵的雕花已經模糊,鎖也帶了些鏽跡。
容百川用力將鎖扯下,打開。
裡麵裝著的是他們一直不曾在安南侯府找到的那些店鋪和莊子的房契地契,原是送去了顧家。
“我前些日子派人去過顧家老宅……你們現在在哪兒?你父親還安好?”容百川問道。
那是母親的家人,他的舅舅。
“還好,一切都好。”顧臨眼眶微紅,“家中產業經營不善,不得已才將老宅賣掉。然後搬去了海邊的一個小鎮,開了家賣海貨的鋪子,日子還算過得去……”
三十年前,顧家顧家老太爺得知女兒身死的消息,便找來京城討要說法。
被安南侯暗中派人給打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感染風寒,不久後便去了。
那時顧北年僅七歲,尚未學成經商之道。
在族人的欺壓下,八年後,顧家的產業終是被蠶食殆儘。
顧北不得不賣掉唯一的宅子,搬去邊遠小鎮,開了間小鋪子,後來在那裡結婚生子。
雖不如之前富貴,但也幸福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