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朝夕,能去哪兒?
她雖頑皮,但決不會不顧家人憂心隨意亂跑。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她能去哪兒?她能去哪兒?她能去哪兒?”容絮青急的原地打轉。
很快她鎮定下來。
爹娘不在,她便是家中主心骨,不能慌,想辦法……
“王叔,你拿將軍府的令牌去四大城門詢問守城衛,有沒有看到朝夕,希望她還在城中,不是被歹人擄去。”
“其他人從將軍府往外散開去找,挨家挨戶的問!”
容絮青大聲吩咐。
“是。”
眾人急匆匆朝著大門而去,卻被人攔住。
鐺——
兩槍相撞的聲音。
“容小姐,你們暫時不能出去。”帶隊的軍士上前,麵無表情的說道。
容絮青腳步頓下,眸色驟冷,帶著森然冷意看向那人。
“北夷公主之死尚未查明,家母是否為凶手還有異議。陛下隻是讓你們看守將軍府,府中之人無故不得出,並非囚禁。”
“現家中幼妹走失,你不放我們出去找尋,若真出了什麼事你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讓開!”
她雖語氣平穩,卻隱約能聽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儀,及自小熏陶,刻在骨子裡的世家貴族之傲氣。
“容小姐,職責所在,可以放幾人出去尋找,但不得全府出動。”
帶隊軍士知曉容百川在朝中的地位,現下確實形勢未明,他選擇退讓一步。
“我再說一遍!讓開!”容絮青卻是絲毫不讓。
“王叔。”
鏘鏘鏘鏘……
隻聽下一秒,無數拔劍聲響起。
將軍府中護衛所有人拔劍對向攔門士兵,個個神色肅穆。
“今日,你放我們出去,或者我們殺出去,薑統兵,你選一個。”容絮青陰沉凜冽的眸子對上薑統兵。
附近擺攤的攤販見此行狀紛紛挑著推著自己的攤子遠離。
幾人湊到一起議論紛紛。
“這是乾什麼?將軍府是要造反嗎?這幾日的傳聞都是真的?”
“什麼傳聞?”
“這幾日剛起的。容大將軍不滿陛下給他與北夷公主賜婚。憤而殺了公主,被關進了大牢。”
“那容大小姐這是帶人去劫獄?”
“劫什麼獄啊,彆瞎說。我剛在牆根聽到裡麵喊了一上午‘小小姐快出來’,八成是丟孩子了,要出去尋人呢。”
“那這尋人情有可原,就讓人出去尋唄,攔著作甚?”
“這你就不懂了吧,事關兩國,總的給北夷人表個態。若是輕易就將人放了出來,那不是不將北夷太子放在眼裡嘛。”
“可他們不是戰敗國嘛,我們為什麼要把他們放在眼裡?”
“就算是戰敗國,也不能說明他們國力不行。我們當時奪回北疆兩城也是耗費了不少兵力。陛下自然不希望再起戰事。”
“原來是這麼個理啊……”
……
將軍府門這邊的僵持仍在繼續。
“容大小姐,上麵有令,莫要叫下官為難。”薑統兵不讓,不選。
容絮青的臉色驟然冷下。
就在劍拔弩張,即將刀劍相向之時——
“住手!”秦太傅突然趕來,“讓他們出去,有什麼事,我秦府擔著!”
薑統兵見秦太傅過來,眉頭深鎖,微一思索:兩邊都是硬茬,不能得罪。
“是。”
薑統兵抬手輕揮,攔門士兵迅速分開兩邊。
“外公。”一直緊繃神經的容絮青心中的那股氣力瞬間泄下去,眸中醞釀水霧,眼尾染上緋色。
“出什麼事了孩子。”秦太傅擔憂問道。
“朝夕……朝夕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