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秦兩府一起出動,一部分人去城門,一部分人在城中各處容朝夕喜歡的地方搜尋。
此事迅速被傳播出去,幾乎全城人都知曉容將軍府的小女兒離家出走了,或被歹人綁架了。
知曉的人越多,消息的獲得處就越廣。
在北城門詢問守城兵無果後,王仁便守在此處,仗著將軍府的聲譽,在城門設障查驗每一個進出的行人和車馬,先要確保容朝夕不會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帶出城。
就在他攔下第五輛馬車時,有一位在城門賣菜的老農拉著他問。
“大人,你是在找一個穿著紅衣,粉粉嫩嫩的小娃娃嗎?”
“……”
那老農今早看到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焦急出城。
而那刀疤男,他以前在聚窟山見過,是聚窟山的山匪。
王仁聽完,當即快馬加鞭將消息帶回去。
……
“山匪?已經出城了?”容絮青猛地站起。
忽得眼前一黑,身形微晃,撐著桌麵才堪堪站穩。
她早膳未吃,現下也是餓極了。
“小姐……”木繡擔憂上前。
“何時出的城?”容絮青抬手示意沒事。
“卯時初,城門剛開時。”王仁答。
“姐。”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容嶼白開口,“我們或許應該去找父親。”
“……”容絮青偏頭看去,麵露不解之色,“現在這種情況下?”
“嗯。”容嶼白點頭。
“王叔,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單獨同姐姐說。”
屋中眾人都退下後,容嶼白說道,
“我先前一直不明白,朝夕為何說千蘿死了我們就能擺脫安南侯府。”
“這事若真定下罪來,頂多一命償一命,甚至會被陛下保下來。”
“陛下仁慈,斷然不會因此而誅容家全族。對安南侯府造不成任何威脅。”
“從現下的情況來看,我算是明白了。”
“什麼?”容絮青問。
“能禍及全族的是謀反之罪。”容嶼白平靜的說道,“若是父親為了尋回朝夕,私逃大理寺,再帶兵攻打聚窟山。”
“你認為……朝中那群與武將,與父親對立的人會做些什麼?”
“有罪之身,私自出逃,帶兵出城……”容絮青也想明白了,“他們定會給爹扣上意圖謀反的罪名!這是一場陰謀!”
容嶼白點點頭。
“這些事朝夕都預見了。”想到此意,容絮青的擔憂更甚了。
“可這也……也太危險了。她若是受傷了怎麼辦,她還那麼小。”
若隻是簡單的綁架,他們隻需拿錢消災便可,容家不缺那點錢。
但這是一場經過謀劃的陰謀,他們不為錢,綁匪便不會顧及人質的人身安全。
“我相信朝夕。”容嶼白麵色從容,“她能治好我,能將父親和蔣大哥從鬼市救出來,她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
想到此事皆在朝夕的預知之內,容嶼白反倒不擔心了。
他甚至覺得朝夕是自己送上門被綁走的。
聽到他的這些話,容絮青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是啊,朝夕是神女,她有神力,她不會有事的。
“姐,去找父親吧,將前因後果告訴他。”突然想到什麼,容嶼白繼續道,
“喬裝一番,不能被人知道你去過大理寺。等父親帶兵上了聚窟山,他出逃的事自然有相應人士爆出來。”
……
聚窟山。
洞穴內。
走在蛇行鬥折、百折千回,分叉如神經末梢的狹窄黑色甬道中。
一刻鐘後,兩人一小終於到了一個杵著倆火把,可供七八人排排坐的橫洞裡,暫時休息。
可洞壁漆黑,那那都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