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朝夕豎起大拇指,“岩竹姑姑真棒,把她都唬住了。”
眾人不由輕笑,她這演技,著實不錯。
岩竹雖已年滿三十,但仍是少女心性,一心想要宅鬥,可條件不允許,隻能在這種時候發揮發揮她在小姐妹那裡學的一些宅鬥話術了。
容絮青將喬思思送回家,千叮嚀萬囑咐,“思思,切莫再心軟,你已經不欠喬家什麼了。”
“我知道……”喬思思猶豫了一下,說道:“絮青,我想去外麵走走。”
“是……要離開京都城?”
“嗯。”齊思思唇角含笑,“我曾經在書中聽到過,西荒的秋壯闊昂揚,可見長河落日,大漠飛煙。”
“南江的春碧綠青山,有煙雨朦朧,也有碧波藍天,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東海岸的日出,北域的冰雪草原,寧佳妃的書中說過一句話,女子之所以被困在當下,是因沒能見識到這世界的廣闊。”
“我想去外麵看看,壯闊自己的視野,或許就不會被所謂的親情裹挾……”
她眼中皆是向往之意。
容絮青有一時間的怔愣,她仿佛之間變了。
“你早就想好了,才會來找我們幫忙?”容絮青問道。
“嗯。”喬思思點點頭,“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的往後該如何?”
“離開了喬家,離了你們,我該如何?”
喬思思望向廣闊的藍天,聲音都帶著輕快,
“當她毫不猶豫地簽下那紙斷親書時,我感覺心中壓著的那塊石頭落下了。”
“也想通了自己往後要走的路。”
容絮青看著這樣的喬思思,一臉欣慰,“好,我派個人陪你一起……”
“不用了。”話未說完,便被喬思思拒絕。
“但你一個人不安全。”容絮青不放心。
“我自己可以的,不用擔心我,我不能再依賴你們了。”喬思思眼神堅定。
容絮青看著喬思思半晌,輕歎口氣,“好,我支持你。”
三日後,喬思思打點好慈幼院的所有事務,帶上簡單的行囊,去尋找屬於她的未來。
蔣欣然看著遠去的馬車,眼淚住不住落下,“雖然為她高興,但我還是好擔心啊。”
她一個從未出過門的深閨小姐,如何能吃的了遠行的苦?
“放心吧,我安排了人保護她,不會有事的。”容絮青笑著說道。
“……還得是你啊,絮青。”蔣欣然收起眼淚,給她點個讚。
“絮青?”
兩人正要回去時,一個不確定的聲音叫住了她。
容絮青回頭看到一人駕著馬朝自己這邊走來。
“你是容百川的女兒,容絮青吧?”
馬上的男人穿一身灰袍,麵容有些憔悴,眉尾有一道細長的傷疤,看著她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我是陳霽,霽哥哥呀,不記得我了?”
“霽哥哥。”容絮青微微睜大了眼,眼中詫異難掩。
八年未見,當初那個眉目清朗的白麵書生已經長成了略有些粗狂的男人,容絮青是一丁點兒也認不出來。
陳國公夫妻見到兒子回來,抱著他哭的泣不成聲。
哭完了又開始埋怨捶打。
“八年啊,整整八年都不曾回來看看你爹娘,你個不孝子……”
“爹,娘,我那不是被寄予厚望,為東鄔做貢獻去了嘛。”陳霽絲毫未受父母影響,仍是笑眯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