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手腳並用在空中滑動。
蔣欣然聞言看向混亂之處。
唐一正與黑衣人交手。
一素衣女子手持冷刃,直抵容嶼白胸口。
容嶼白雙手抵擋,兩人正在僵持。
蔣欣然放下倆小孩欲前去解救,有一身影比之更快飛馳而過,一腳踢倒素衣女子。
“阿白,你沒事吧。”
來救之人是秦家大表哥秦江。
他雖武藝不高,但略懂些拳腳。
那一腳極重,素衣女子當場吐了血。
她撿起短刃再欲刺殺,唐一擊倒黑衣人後迅速將其製服。
“你是何人,為何對我家公子出手?”唐一厲聲道。
在公子身邊五年時間,他重未見到他招惹過哪家姑娘,怎會招來殺身之禍?
“堂兄?”容嶼白不確定的喊了一聲,走近扯下他的麵紗,
“果然是你!”
眾人見此嘩然。
通緝了數月無果的人,竟然一直扮成女子在京中生活。
有些人甚至還見過他數次。
“容嶼白,你們毀了我全家,毀了我,我要殺了你!”容詩瀚厲聲怒吼。
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變得猙獰可怖。
“究竟是誰毀了誰,你比誰都清楚!”
“當年你給我下藥,置我癡傻癱瘓時,可有想過今日下場?”
“容詩瀚,安南侯府今日之禍,皆是你們咎由自取。你們……沒有一人無辜。”
容嶼白神色淡漠,對於他,已經沒了往昔的恨意,隻有無儘悲哀。
他的天賦屬於上品,若是用在正道,必定能成就一番作為。
若是沒有為那虛名而做下錯事,將軍府會保他性命和前途。
“我有什麼錯!”容詩瀚目眥欲裂,嘶扯著喉嚨,
“是人皆是利己,你擋了我的路,我隻是將其鏟平,我有什麼錯!”
“容嶼白,你在外孤高清傲,處處壓我一頭就算了,回家還要輕蔑我,你該死!當然我就該一瓶毒藥毒死你!”
他欲起身衝撞,唐一一腳踹得他重重跪下。
他竟還不知悔改,容嶼白忍不住嗤笑,“利己沒錯,但那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你既已逃脫,不知悔改重活,竟還想置我於死地!”
“容詩瀚,是你自己在找死。”
他本不欲趕儘殺絕,若是容詩瀚遠離京都重新生活,他是能過完這一生的。
容嶼白閉了閉眼,“唐一,押去官府。”
“容公子……”孟凡飛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跪在容嶼白身前,哀哀求道:
“你們是至親血脈,您大發慈悲,饒他一命吧。”
“孟凡飛?”容嶼白麵露嫌棄,“他置你於牢籠,險些害死你,你竟然還在幫他?”
當日容詩瀚是揣著孟凡飛去死的想法,將其打暈換衣逃脫。
若不是押車的獄卒認識容詩瀚,孟凡飛已經屍首分家了。
潛入詔獄,助死刑犯逃脫,沒有對他問責,已是天恩,如今又犯下私藏刑犯之罪。
“唐一,將此人也帶過去,讓京兆府看著處理!”
“是!”唐一應下,與秦家護衛鉗製三人就走。
“容嶼白,等程道人回來,便是你的死期!我還會回來的!”容詩瀚尤不屈服的大聲叫嚷。
“他已經死了哦,你也回不來了。”容朝夕雙手圈起做喇叭,大聲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
容詩瀚聽完,雙目圓凳,死命掙紮,唐一直接將其砍暈拖走。
“你說的是真的?”一道顫抖的女聲傳來。
容朝夕轉頭,是程立雪,程道人的養女。
去年大皇子帶回程道人,其養女程立雪跟隨而來,一直住在大皇子彆院。
直到五日前大皇子造反,家產被儘數抄沒,程立雪住到了客棧。
作為修道之人,程道人雖時常無辜消失,但兩三日後便會傳信給程立雪報平安。
此次消失一月未有消息,她便去了秦家,尋求秦江幫助尋人。
今日便是尋人無果歸來,正巧遇到容嶼白被襲擊。
得知程道人死訊,程立雪一時無法接受,險些摔倒。
秦江忙將人扶住,送回客棧。
秦江在樓上陪著大夫給程立雪診斷。
容嶼白幾人在樓下點了下午茶等候。
“唉……”
到了客棧後,這已經是容朝夕歎的第七口氣了。
“朝夕,是不好吃嗎?怎麼一直歎氣?”容嶼白給小家夥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角。
“二哥哥,我要不要告訴程姐姐啊?”容朝夕滿臉糾結。
“告訴她什麼?她不是已經知道她養父去世了嗎?”蔣欣然問道。
“唔……”容朝夕想了想,說道:“她養父利用她害了好些人,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助紂為虐了。”
“哐當……”
椅子被絆倒的聲音。
眾人轉頭看去,程立雪撐著秦江的手險險站穩。
“害……害人?”她臉上慘白,顫聲問道:“我……害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