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南中的產業後,劉瑤率領三千部曲返回越巂郡邛都城。
第一批生產出來的紅糖、葡萄酒和紙張,以及從其他幾郡購買或換來的金銀、犀皮、滇馬、耕牛,也跟隨隊伍被大量運送而來。
邛都城一時之間成為南中的商品集散地。
太守張嶷萬萬沒想到,劉瑤不過去了趟建寧郡,就搞回來這麼多珍奇貴重的東西。
他吱嘍一口酒,吧嗒一口糖,百思不得其解。
“吃兩口得了,這玩意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劉瑤示意張嶷放下手中的糖碗,“這些貨物我都要帶回成都,不知走哪條路更近一些?”
他們當初來的時候,是從犍為郡繞路而行。
這次南蠻已平,劉瑤想選條近路。
“想必殿下也聽說了,邛都往北有一條旄牛古道,可以直接穿過漢嘉郡到達成都。”張嶷拿出輿圖,向下指去,“這條路既平又近,乃是最佳之選。”
“旄牛道?”劉瑤曾從蠻女阿奴口中得知,這條路被旄牛夷人作亂封鎖,上百年都再未打通過。
“臣正想上奏朝廷,以越巂郡獲得的金銀財寶,賄賂旄牛夷帥狼路,再讓朝廷封他個旄牛夷王的頭銜。”張嶷獻上計策,“蠻夷貪財重利,必然答應歸順,咱們就能重新打通旄牛古道。”
經過劉瑤的規劃開發,未來南中七郡將有大量的貨物貿易,如果總是繞著犛牛道走,物流運輸成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打通旄牛古道,縮短運輸距離,勢在必行。
不過,劉瑤並沒有采納張嶷的建議。
“讓朝廷封他狼路為旄牛夷王?那豈不是和我這安定王平起平坐?”劉瑤滿是不屑,“他什麼檔次?也配和我用同樣的爵位?”
“這……”張嶷頓時語塞。
旄牛夷王雖也叫王,但蠻族的王和季漢的王那能一樣嗎?
他立刻聽出劉瑤這是在故意發泄不滿,卻不知這位上級究竟有何指示,隻得默默在旁豎耳聆聽。
“還要重金賄賂於他?想得美!”劉瑤越說越氣,“那些錢都是我,都是我們治下百姓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麼白給狼路?”
張嶷後背直冒冷汗,腳趾已經開始摳地。
“這樣吧,”劉瑤罵完後冷靜了些,“派名得力的使者去旄牛部落,就說本王要與狼路談判。”
“謹諾!”張嶷轉身欲走,可迎麵卻碰上從外跑進來的傳信軍卒。
“啟稟殿下,”報信軍卒聲音很大,“城外有人求見,自稱是旄牛夷帥狼路派遣的特使。”
“哦?”劉瑤冷笑一聲,“真是剛瞌睡就來送枕頭,把那個什麼特使給我押進來。”
張嶷一聽這個“押”字,便猜測劉瑤就沒想好好談,不覺將脖子縮了縮。
約摸一刻鐘後,軍卒們綁著一名蠻族老者走了上來。
“放開我!吾乃旄牛王的叔父狼離,聽聞漢家注重禮儀,爾等何故如此無禮?”…。。
那老者狼離被士卒推搡,又懼又怒。
“住口!”劉瑤大喝一聲,先給對方個下馬威,“本王麵前,豈有汝聒噪之處?”
狼離嚇得一哆嗦,抬頭望見一位身高馬大,俊美威嚴的少年正對自己怒目而視,立刻萎了下去。
“你說你是旄牛王叔,可本王記得,我大漢隻有三個王,哪來什麼旄牛王?”劉瑤一瞪眼,更顯凶悍至極。
狼離花白胡須顫抖起來,連接下來的話都破了音:“殿下,我,我是奉狼路之命前來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