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那他一定是妙語連珠、舌燦蓮花的有趣之人吧?”

“呃、也不是。”

“那他總要有錢吧?能給你媽挖金山銀山吧?”

“呃、還不是。”

“……”月鎏金的忍耐力已經要到極限了:“那你媽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趙小銘:“他對我媽好。”

月鎏金呆如木雞:“就這?”

趙小銘點頭:“昂。”

月鎏金:“……”好,好好好,本尊還不如一劍自戕了算了!

“你自己去吧,本尊突然有點兒事,恕不奉陪了。”話還沒說完呢,月鎏金就展現出了鳳凰的原形,飛到了旁邊的高大梧桐樹上,抱著翅膀蹲踞在枝頭鬱悶了起來。

趙小銘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有些生氣月鎏金對他爸的態度,卻又覺得他姥這態度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他爸這人,確實沒什麼優點和本事,也沒自己的事業和愛好,還沒什麼上進心,每天就是圍著老婆孩子轉,家庭主夫一個,脾氣性格也軟,時時刻刻都在看人臉色行事,即卑微又懦弱的。

說句不好聽的,彆說他姥了,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有點兒看不起他爸。

長歎口氣,趙小銘獨自一人朝著校門外走了過去。

趙亦禮提前幾步就迎了過去,渾圓的臉上堆滿了敦厚慈愛的笑意:“銘銘,吃午飯了麼?爸爸給你帶了好吃的。”說著,便提起了手中拎著的保溫飯盒,邀功似的說,“全是你愛吃的飯菜。”

“沒吃呢,等會兒再說吧。”趙小銘道,“我們班主任還在辦公室等著你簽字呢。”

趙亦禮忙不迭地點頭:“哦哦,好,那快走吧,可彆讓熊老師久等,他該不高興了。”

“你管他高不高興呢!”反正趙小銘是不高興了,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沒好氣地說,“他就是個老師又不是老天爺,你一天到晚的巴結他乾什麼呀?”

趙亦禮像是個伺候在太子身邊的仆人似的,亦步亦趨地追趕著自己的兒子:“哎呦,人家怎麼說都是老師,是你班主任,萬一惹他不高興了,平時在班裡針對你怎麼辦?”

趙小銘已經懶得跟他爸再辯論那麼多了,他爸似乎天生就是一副軟骨頭,對誰都唯唯諾諾的,既怕得罪這個又怕得罪那個,到哪都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軟柿子,所以誰對他都不怎麼客氣,尤其是熊兆言那種喜歡蹬鼻子上臉的老師。

路過校內的那棵高大梧桐樹時,趙小銘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姥一點兒都沒有要挪窩的意思,始終保持著雙翅抱頭的自閉樣子,顯而易見是相當的emo了。

這才中午十二點,就開始emo了,夜裡可怎麼辦啊?

趙小銘搖頭歎氣,繼續往高三教學區走,誰知他們父子倆才踏進高三教學區,就迎麵遇到了梁彆宴。

梁彆宴依舊是一副高冷清俊的模樣,挺拔的身姿竟比趙小銘還微微高出一些。他本是一副淡漠疏離的神色,卻在看到趙亦禮的那一瞬間皺起了眉頭,眼神中突然冒出的嫌棄和抗拒之情簡直是要溢於言表了。

要是換在之前,趙小銘肯定覺得梁彆宴這人八成是在沒事找事,但是現在,趙小銘的想法卻有了些許的改變:他不是在沒事兒找事兒,他是為老不尊!

家庭和不和諧全靠老人的態度,他這態度就是不端正、不積極、不和善!

再說了,我爸又沒招你惹你,你憑什麼看不上我爸?

我還看不上你呢!

“嘿?你什麼意思啊?”趙小銘直接頓住了腳步,橫眉豎目地瞪著梁彆宴,大有“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絕不罷休”的勢頭。

哪知梁彆宴壓根兒就沒有理會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直接走人了。

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趙小銘更惱怒了,轉而追了出去:“誒?你、”卻被他爸扯著胳膊攔了下來,“誒呦誒呦,算了算了,同學之間要和和睦睦的,不要和人家結仇呀,以後人家打擊報複你怎麼辦?”

趙小銘氣不打一出來,用力地摔開了他爸的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就你會這麼想!你越慫人家越蹬鼻子上臉!”

“人家是你同學,都沒見過我,哪裡來的蹬鼻子上臉一說嘛?”趙亦禮勾著脖子看了看梁彆宴漸行漸遠的身影,然後扶了扶不斷下滑的鏡框,若有所思地說,“不過這孩子長得和你媽之前認識的一個大老板有點兒像,那個老板的脾氣也不怎麼好,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從頭到尾沒有露出過一個笑臉。”

趙小銘氣極反笑,心說:

你放心吧,梁彆宴旗下的紙靈千千萬,無一例外全都看不起你。

他們倆在意的隻有他們倆的寶貝閨女,而你,是他們倆的心頭刺,是拱了白菜的豬。

趙小銘歎了口氣,也懶得再和他爸說那麼多了,悶悶不樂地快步朝著樓梯間走了過去。

趙亦禮趕忙去追:“誒呦銘銘你等等爸爸呀,爸爸年紀大了走不快!”

與此同時,梁彆宴竟直接走到了那棵高大的梧桐樹下,仰頭看向了繁茂的枝頭,聲色清冷,言簡意賅:“下來。”

正在抱頭emo的月鎏金一怔,張開雙翅,目瞪口呆地看著樹下,然後,用羽翼豐茂的金色翅尖指了指自己的臉,不可思議:“我?”

梁彆宴神不改色:“那還能有誰?”

啊?月鎏金都懵了:“你看得見我?”

“嗯。”梁彆宴先使了個隱身決,對外屏蔽了自己的身形後,搖身一變,成了金冠束發,玄袍加身的威嚴神君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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