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範圍裡是一張青澀俊美的臉。
沒有違和的香腸嘴。
隻有嘴角神秘又略顯色氣的紋身。
由於在幫我吹眼睛,他噘著唇,像是在嘟嘴賣萌。
五條悟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睫毛出來了嗎?】
“本來就沒掉進去。”
他聞言瞪大了眼睛,【你騙我?】
“那又怎樣?”我捏住了他的下巴,“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要藏起來?”
他的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子,微微掙紮了兩下。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喝醉了,都開始調戲相親對象了。
這樣也太敗好感了,距離我見到五條悟的父母又遠了一步,我迅速放開了他:“抱歉,我喝多了,有些不舒服。”
離開酒吧的時候,五條悟的臉仍然紅紅的。
在路過一個自動販賣機時,五條悟三步並兩步,快步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一罐蜂蜜水被舉到了我麵前。
……原來他是買給我的。
【喝完酒喝這個會舒服點。】
我撲哧一聲笑了。
“你都不會喝酒,為什麼還知道這種事?”
五條悟拿出手機,又點開給我看。
搜索框裡寫著:【喝完酒不舒服怎麼緩解?】
心被一觸。
他居然細心到了這樣的程度。
我小口喝著蜂蜜水,酒精帶來的不適感慢慢消失了。
“這是回禮。”
我從口袋裡摸出了阪口安吾中午給的那顆潤喉糖,遞了過去。
五條悟欣然接過,這次他沒用衣領遮擋,大方地拆開糖紙,含進了嘴裡。
我們相視一笑,走到了橫濱港灣大橋的儘頭。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詛咒,今天的約會差不多要在此處結束了。
橋上走來了一對神色緊張的母女,女孩的背上纏繞著一隻長滿眼睛的詛咒。
五條悟剛伸出手,狡猾的詛咒察覺到危險,竟然鑽進了女孩的衣服裡,於是五條的手被女孩的母親擋住了。
“你要對我的女兒做什麼?”
五條悟無法說話,我又成了他的嘴替:“你的女兒看上去狀態不對,是生病了嗎?”
即使被我說中,女孩的母親依然不領情:“我們要去盤星教求助教主大人,你們兩個彆礙事!”
——她要去盤星教?
我心想,這隻詛咒就留給夏油傑吃吧,他靠笨方法收集詛咒也挺不容易的。
被我阻止出手的五條悟有些困惑,我解釋道:“盤星教是詛咒師的地盤,我們跟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大發現。”
聽到詛咒師,五條悟微微皺眉:【我怕你會遇到危險。】
……想多了。
我和夏油傑是老熟人了,他現在都懶得罵我。
“我才不怕。”去盤星教也是為了打聽孔時雨的下落,以及他和費佳的關係。
五條悟仍是拒絕:【我送你回家。】
哼,彆是你自己怕了吧!
我剛想這麼激他,馬上意識到相親是攻略他,不是和他吵架。
激將法PASS,我主動環住五條悟的胳膊,用撒嬌的語氣說:“有最強的咒術師保護我,我怎麼會有危險呢?”
雖說種田滿嘴跑火車,但Mafia最強的中也也就這個身高,所以我對五條悟是最強咒術師的說法信一半。
從他鳶紫色的眼眸裡,我看到了滿臉期待的自己。
期待中不乏崇拜。
我常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中也,也總能讓他對我有求必應。
——果然,五條悟同意了。
【遇到危險你第一時間離開。】他頓了頓,繼續寫,【隻是去看一下,不是去端了人家的窩。】
“明白。”
我心說盤星教也不是想端就能端的,不過我還挺想看五條悟和夏油傑打架的,一個是最強咒術師,一個是最強詛咒師,打起來誰會贏呢?
到了盤星教,在五條悟勘察地形時,我借口去上廁所,然後隱身來到了夏油傑的房間。
一路暢通無阻,浴室裡傳來了水聲。
夏油傑正躺在浴缸裡,閉著眼睛泡澡。
地上有一顆圓滾滾的黑色咒靈球。
旁邊的小桌子上,擺著一碟點心和一瓶打開的啤酒。
我拿起一塊點心,剛啃一口,浴缸裡的夏油傑就睜開了眼睛。
“你還真是自覺。”他單手撐著下巴,涼涼地說。
“跟你還要客氣麼?”我解除了異能力,在浴缸旁坐下,伸腳踢了踢他的咒靈球。
“不要亂動。”他嗬斥道,“我等會兒還要吃。”
“這麼大一口吞下去?”我拿起咒靈球,“那你的嗓子眼得有多大?”
夏油傑冷了我一眼:“沒什麼事就快滾,我要穿衣服了。”
“有事的,孔時雨呢?”
“不知道,可能死了。”
“夏油,你的態度令我心寒。”我玩著手裡的咒靈球,突發奇想咬了一口。
沒嘗到味道。
還把咒靈球咬回了詛咒狀態,臥槽,是剛才女孩身上的那隻詛咒。
“笨蛋!”夏油傑無奈地從水裡起身,披上袈裟,重新祓除了咒靈。
看到他在袈裟下若隱若現的強壯身體,我扭過了頭。
“你這時候知道羞恥了?”他一邊嘲諷一邊準備吞咒靈球。
“沒辦法。”我聳了聳肩,“我有相親對象了,他對我挺好的,我感覺我們有戲。”
“哪個家夥這麼倒黴?”夏油傑張開嘴,“你的新同事嗎?”
“不是,是個咒術師。”我回答,“叫五條悟。”
糟了,夏油傑好像被咒靈球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