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倒是很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櫻溪醬,看吧,我也是有所成長的。”
我輸得隻剩下一張紅桃A。
“你的一切就這樣輸給我了。”他勾著繃帶說,“想哭就哭吧。”
“為什麼要哭?”我聳了聳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冤種,我高興都來不及,既然你現在是我的主人,那就要對我的衣食住行全權負責。我還沒吃晚飯,你帶我去吃高檔飯店,我還要喝最昂貴的威士忌,還有名貴的項鏈和裙子你得給我買,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太宰:“……”
“是當奴隸不是當祖宗!”他糾正道,“我可沒錢給你買那些東西。”
“那我要去奴隸協會投訴你!”
“有這個協會嗎?”
“我馬上成立。”
“算了。”太宰忽然放下了手裡所有的牌,從椅子上起身,“還是維持現狀吧。”
嘩啦一聲。
賭場的大門被打開了。
“不準動!”
大批警察湧了進來,為首的是抱著零食嘴角還沾著餅乾屑的江戶川亂步,警察隊伍裡竟然還有我不久前在酒館遇到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
亂步晃了晃手裡的零食袋子:“太宰,我這邊已經搞定了,你那邊呢?”
“差不多還算順利。”太宰單手插兜,轉頭朝我解釋,“警方懷疑賭場的主人有進行器官的非法買賣,亂步先生推理出地點,我負責拖住賭場的主人,而警方和亂步先生去地下室解救人質。”
“這家賭場也涉嫌違法經營。”亂步看著獎池裡的籌碼,幸災樂禍地說,“這些籌碼也要全部沒收。”
十億籌碼。
最終沒到我手上,也沒到太宰手上,全部上交給國家了。
“櫻溪醬,我知道你現在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太宰扭動著雙手,像海草一樣跳起了舞,“畢竟這是你離六本木的豪華公寓最近的一次,實在是太遺憾了。”
我沒理會他的嘲諷,反問道:“太宰是在幫警察做事嗎?”
“今天是哦。”
“那我並沒有輸。”在太宰逐漸平靜下來的目光中,我說道,“能看到你有在做正經事,彆說是十億,就是百億又何妨?”
太宰不笑了。
他身上有著一種怪誕的氣質,若是被辱罵被毆打,他都能嬉皮笑臉的應對。但若是接受到善意和誇獎,偏偏就不知所措,連擺什麼笑容都顯得僵硬。
“六本木的豪華公寓又不會跑掉,下次我再買吧。”我留下了豪言壯語。
“下次也買不了。”亂步順嘴說道。
“就你長嘴了!”我憤怒地捏住了亂步的嘴,一頓亂搓。
“放開本偵探的嘴,這不是你的玩具!”亂步拚命救出了自己的嘴,接著氣勢洶洶地指著我對周圍的警察說,“她也是嫌疑人,快點抓住她!”
——顯然是公報私仇。
賭場的主人A第一時間靠著人海戰術逃跑了,包括我在內現場的賭客們全部都要被帶去警局審訊,查明是否與此次案件有關。
告彆太宰和亂步,我看向諸伏景光:“又見麵了,諸伏君。”
“櫻溪小姐,關於你上次酒後駕車的事。”諸伏景光頓了頓,“這次不會讓你輕易逃脫了。”
“我不會逃。”我決定逗逗他,“但你信不信,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會被保釋出去。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阪口安吾不來警局提我,我明天就去異能科交辭職報告。
“我不信。”諸伏景光眼神執著,“我隻信正義和法律。”
半個小時後。
一臉疲憊的阪口安吾辦完了所有手續,接我離開警局。
諸伏景光滿臉難以置信,我得意地朝他勾了勾手:“看到沒,這就是強權。”
阪口安吾扶了扶眼鏡,無奈地對這位警校生解釋道:“櫻溪小姐並未參與器官的買賣,對違法賭場的事也不知情,我們走的是正常的程序。”
“她之前有酒後駕駛。”諸伏景光說,“我阻止過,但她沒有聽。”
在他的世界裡,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
這個性格確實適合當警察。
阪口安吾看了我一眼,對諸伏景光作出承諾:“我會去查明此事,如果屬實,會向她的上司提出相應的懲罰。”
“這種事不是應該交給警察嗎?”
“櫻溪小姐是政府的人,”阪口安吾說,“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告辭了。”
走出警局的時候,我問阪口安吾:“你真的要去調查我?”
“你希望我調查嗎?”
“不希望。”
“那便不會。”
“那你為什麼要哄那個警校生開心?”
“他們以後會成為保護國家的一份子,不要讓他們過早對社會感到失望。”阪口安吾停頓了一下,問,“櫻溪小姐,你對這個國家怎麼看?”
我正要回答,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
中原中也!
救命,要是讓他知道我又去Mafia的場子賭,還和太宰下那麼大的賭注,絕對會爆炸。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按下接聽鍵,故意用剛睡醒的聲音說:“中也啊,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你人在哪裡?”
“……我在異能科的員工宿舍裡睡覺啊。”我打了個哈欠,“沒什麼事我繼續睡了。”
“櫻溪小姐,那裡。”
順著阪口安吾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正握著手機站在警局的門口。
漆黑的帽子,漆黑的風衣,漆黑的choker,不是中原中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