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許大力後,江黎說:“我出去把馬車卸了,順便給馬找點草料吃。”
“我看門口掛了兩件蓑衣,你記得穿上,彆等一會雨水大給淋濕了。”
江黎把兩小隻抱到許大力的床上,捏了下許小婉的鼻子:“乖乖的彆出去亂跑,不然淋濕了衣服打你們屁股。”
小丫頭不怕江黎後,被威脅還“咯咯”發笑,稚嫩,清脆,讓人聽之愉悅。
江黎把馬車上的東西搬進屋裡,出門找了這家的女主人,希望她能提供一點馬兒吃的乾草,但是主人家並沒有。
說是今年小麥收成後留下的秸稈放在地頭,平時燒火用枯樹枝或者木頭,主要是因為家裡沒有置辦鐵鍋,做飯用陶罐,秸稈運回家裡爐子不經燒,灰還多。
不過女主人給了她一把鐮刀和背簍,說雨停了可以自己去田邊割點枯草回來。
江黎瞧著雨水不是很大,而且她的體質異於常人,不懼這點風雨,便沒有穿蓑衣,背上背簍,拿著鐮刀就出去了。
葛村是一個小村莊,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五十家住戶,如果離縣城遠也正常,但是離縣城這麼近的村莊人少,是不多見的。
正午天色暗淡的好像快要入夜,預料之中的大雨並沒有,隻是零星的雨滴讓趕路的人止步。
許勇和許聰兩兄弟交換了眼色,一起出去不知道在外麵說了些什麼,然後許勇獨自一人回來,又把除了許大力以外的所有人都叫了出去。
明顯是要說的話,不能當著許大力麵。
許根深靠在院門的門框上,問:“有啥話直說就是,神神叨叨的叫我們出來乾啥?”
許勇說:“爹,我和老三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許根深聽的一知半解:“啥意思?”
許聰說:“二哥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沒吃沒喝的,身上的錢也不多,如果大哥肯把馬交出來,到了永州轉手一賣,怎麼都得有個五十六兩吧?安個家不成問題,可是爹你看大哥現在這副態度,能把馬交出來嗎?”
許根深眉頭皺起:“你大哥以前還是不錯的,都是江氏在裡麵攛掇。”
許聰說:“爹,咱們現在隻說實際情況,大嫂此刻不在,我們牽著馬好走,如果大嫂回來,以她現在的身手,咱們一路上隻能看著大房吃吃喝喝,到了永州,他們將馬一賣,我們也沒有法子。”
許根深懷疑自己聽錯了,震驚的抬頭看向許勇許聰兩兄弟,滿目不可置信:“他可是你們的親大哥,你們要把他扔下?”
湯敏就覺得這樣的做法很好,弱弱的說:“上次遇到山匪,爹不也是把大哥給落下了?”
許根深被湯敏的一句話堵得不吱聲。
當時丟下許大力,那是因為性命攸關,帶上許大力和他的孩子太拖累,怕全家因此都死在路上,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可是這會兒,並沒有當時的情急,有了馬車,一家人完全可以抵達永州。
若是把許大力和兩個孩子留下,他們一無所有,江黎能願意伺候許大力嗎?誰還能阻止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