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說:“我對她哪有過什麼敵意?就她動不動就喊打喊殺,誰敢有敵意?”
江黎接下話茬問:“我衝著你喊打喊殺了?還是衝我們中其他人喊打喊殺了?或是我平時欺負過你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黎其實不用多問,除了張氏外,沒人覺得她有什麼不好,大家清楚的明白,沒有江黎,他們一路不知道要被搶多少回,能不能平安到達永州都說不準。
江黎雖然動不動打架,可是沒有打過他們,甚至很照顧他們。
動不動給周鶴一兩下,也沒當真過,不然以她的手勁,能把周鶴一的腦袋拍碎。
任秀芝站出來說:“江娘子保護了我們一路,怎的到了永州就指責她動不動喊打喊殺?我隻知道要不是江娘子,我和阿哥可能都沒命活到現在,定會被那黑心肝的孔村正一家逼死,怎的到了張嬸嘴裡,好像江娘子還壓迫你了?”
江黎說:“對啊,我壓迫你什麼了?你說!”
周鶴一說:“娘,你以後能不能彆無理取鬨?大哥要是不理我了怎麼辦?”
張氏沒理嘴還犟:“我不過隨口這麼一說,你們沒必要聽風就是雨,一定要找出我話裡啥毛病。”
周鶴一說:“那好話壞話不都讓你說了嗎?”
張氏瞪了兒子一眼,心裡暗想,這個臭小子到底是哪一頭的?
要不是因為心疼他臉上的傷,自己會出來找江黎鬨嗎?
向氏訓斥張氏說:“就你一天到晚的事多,人家江娘子明明是幫了鶴一,你不感謝也罷,過來鬨算怎麼回事?還不趕緊給江娘子道歉?”
張氏知道自己說出來沒理,又不肯低頭,便把話題引向了彆處:“我就弄不明白了,自從爹娘和江氏認識,我開始各種不對,今天我也想問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話周鶴一夜深有感觸,訕訕的抓自己頭發:“彆說好像還真是這樣,自從離開栗縣,阿公阿婆總會說教我,以前就不會。”
周大夫說:“我們家的事情,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今天把話說開,我也顧不上丟人不丟人。”
周大夫頓了頓,繼續說:“我和老婆子以前對你們大房母子是能不吱聲就不吱聲,考慮的無非是因為你們青年喪夫,年幼喪父,孤苦伶仃,儘可能讓你們把日子過舒坦些。可是經此一事,我們發現這些年都做錯了,如果不是我們縱容,張氏不會變成今日這般的自私自利,對鶴一有求必應,不論好壞,甚至鶴一敗光了家底子,造成我們全家四崩五裂出來逃難,張氏你依然不覺得鶴一有錯,不曾責怪一句,我們老兩口若是還像曾經那麼放縱你們母子,這個家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向氏說:“你現在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像是在栗縣的時候,對你們母子有求必應,從不苛責了?”
張氏目光閃躲:“哪有爹娘你們說的那麼嚴重,鶴一隻是小孩子心性,長大了以後就好了啊。”
向氏強調:“鶴一十七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