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陳朔之找上陳府當麵對質(1 / 2)

見陳慕遠摔疼了兒子,夏侯嫻的臉色驟然冷沉:“不過是幾個災民鬨事,相公反應竟這般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頭那三人真是你的父親和女兒。”

“我隻是不想傷及無辜,這才不小心摔了下卓霖,娘子每逢初一十五,都要齋戒誦經祈福,心地最是善良,為何對待幾個食不果腹的災民如此心狠?”

“相公這話好笑的很,心懷不軌之人賴上門,成了無辜。我吃齋念佛為一家祈福,卻被道德綁架,合理處置,怎就心狠了?!”

陳慕遠目露失望:“你何時變得這般刻薄?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為何非要為難幾個可憐人,大過年鬨的不開心?”

夏侯嫻一句不讓:“我刻薄?依照相公的意思,是不是應該把外麵三人接到府裡,好吃好喝供起來?若是這般,我倒是想問問相公,他們以你的父親女兒自居,我又算什麼?”

“我哪有你說的意思,隨口一說打發了那三人而已,你何故胡思亂想這麼多?”

夏侯嫻怒的站起身:“那便把那三人棍棒打出去吧!”

陳慕遠疾言厲色:“誰敢!”

夏侯嫻臉上露出譏諷笑意,不知道是在嘲諷陳慕遠,還是嘲諷自己,眼眶微紅:“陳慕遠,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衝夏侯嫻這個態度,如果陳慕遠還察覺不出什麼,那就是愚蠢。

可是,陳慕遠縱使心虛,卻依舊不想承認:“我事事經過你手,飲食住行,全是你在打點,能隱瞞你什麼?”

夏侯嫻彆過臉,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濕潤,轉而對陳慕遠說:“不當麵對質,你這張假皮子撕不下來!”

話落,夏侯嫻對家丁吩咐:“把那三人請進來!”

陳慕遠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夏侯嫻冷笑說:“兩個選擇,一,打殺那三人,二,讓他們進來。要麼我們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把日子過下去,要麼你今天給我一個坦誠!”

陳慕遠腳下踉蹌一步。

夏侯嫻見他沉默,就說:“既然你沒辦法選擇,那由我來選擇好了。”

當年的一眼傾心,她愛上溫文爾雅,儀表不俗的陳慕遠。

如她這般家世,成親之前,一定會把對方底細打聽清楚。

偏偏就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和父親都沒有想要去深究。

因為陳慕遠從不與同僚說起家中事、家中人,久而久之,大家都以為他家裡人都已經不在,畢竟碧窯縣旱災嚴重,家裡若還有人,陳慕遠永州上任後,他早該把家人接過來才對。

後來父親知道了她的心思後,也覺得陳慕遠有幾分才華,且為人沉著冷靜,待人待事不驕不躁,是個可塑之才。

幾個兒子不成器,父親萌生了培養女婿的想法,正好陳慕遠的各方麵都符合,尤其是沒有家裡人。

培養一個這樣的女婿,日後掙來榮光,都將屬於夏侯氏。

許是陳慕遠為了做成這門親事,動過自己的祖籍,夏侯家沒有多心,未讓人去深查陳慕遠底細。

親事定下來後,夏侯嫻諸多為陳慕遠考慮,自家知道是贅婿即可,礙於他堂堂男子,又有官職在身,倒插門說出去有傷尊嚴。

夏侯嫻主張要出來立府,且用“陳府”來作為門匾,生出來的兒子還是姓陳,給足了陳慕遠體麵。

成親後,夏侯嫻和娘家人從來沒提一次“贅婿、倒插門”的字眼。

夏侯嫻儘心儘力料理府上,相夫教子,體貼入微,賢惠之名,遠近皆知。

可若是早知陳慕遠在家中已有婚娶,且生有兩女,再如何心悅,也不可能招陳慕遠為贅婿。

雖是她先心悅陳慕遠,卻不是非他不可!

陳慕遠何德何能,讓她一個高門貴女成為外室?

陳朔之祖孫三人被帶進廳堂後,除了抱著陳卓霖哄的知秋,彆的下人全部摒退。

陳朔之挺直脊背,不予任何人見禮,直接坐在了主位下首,以客自居,兩個孩子站在他身邊。

知秋抱著陳卓霖,責問陳朔之:“你這人挺大個歲數,怎這般沒有禮數,進了廳堂也不說見過主人家,自己就坐下了?”

陳朔之冷眼看向陳慕遠:“老頭子今天過來並不是拜見,而是有些事情要當麵質問,見禮便算了吧!”

知秋還想說什麼,夏侯嫻抬了抬手,示意她彆多言。

理論上說,陳朔之算是她公爹,即便她想要公爹死,麵對麵的時候,該忍讓一二。

夏侯嫻笑容淺淡的對陳朔之說:“這兩個小姑娘之前來過我們府上一次,當時我也覺得奇怪,故而想留她們下來好好問問,奈何有個婦人強行帶走了她們,想來你就是她們的阿公了?”

陳慕遠錯愕看向夏侯嫻,怪不得最近夏侯嫻怪怪的,原來淑瑤淑瑜早就來過陳府!

陳朔之抬頭挺胸的應了聲:“沒錯!”

夏侯嫻說:“你們揚言自己是我相公的父親和女兒,可是我嫁給相公這麼久,隻知他家中已無親人,也無成過親!”

陳朔之笑不達眼底:“那你該問問陳大人為何要隱瞞欺騙了。”

夏侯嫻問陳慕遠:“這麼說來,相公在家鄉確實早已成親娶妻?”

問題拋到陳慕遠這裡,他辯無可辯。

從陳朔之帶著兩個孩子出現在廳堂,一切就也無需再辯。

終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陳慕遠闔上眼,出口的話,便是默認:“爹,你一定要毀了我嗎?”

陳朔之譏諷:“陳大人誌向高遠,身份高貴,老頭子我自認高攀不起,隻想帶著孫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可陳大人三番兩次欲殺人滅口,俗話說的好,兔子急了也咬人!”

陳慕遠睜開滿是怨懟的眸子,強調說:“我隻是想讓你們換個地方過日子而已!”

陳朔之隻覺得陳慕遠虛偽至極:“我不屑用你這薄情寡義之輩半分銀錢,更不屑接受你的安排,隻當是白生養你一場。可你因自己做了虧心事,要對我和淑瑤淑瑜趕儘殺絕,那麼我又為何要替你隱瞞?”

“我隻是讓爹知道在永州城討生活不易,讓你帶著淑瑤淑瑜離開,如果這便算是趕儘殺絕,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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