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想著多給村裡一些人家點生計也是好事,便答應了下來:“行吧,隻要你能有足夠的蒜種,我這裡沒問題。”
送走白易和李掌櫃後,江黎進了城,怕目標太大,她沒有牽上騾子,而是步行前往。
她隻是路過城裡,而不是真的進城。
城南到底有什麼秘密,不搞清楚,就好像一直被吊著胃口似的。
白天不好打探什麼,一路逛逛吃吃,出了南城門已日落西山。
之前許勇待的那個府邸裡,送人時都用馬車,那就是走大路,所以江黎的目標很明確,不走偏僻小道。
天黑時,江黎正好一條大道走到儘頭,麵前就是山腳。
一路上並沒有什麼不尋常,也沒有看到白天有馬車拉著大量的人。
她很好奇,被送走的人不是少數,全部聚集在城南,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吧?
超強的耳力,沒能給她提供有用的信息,江黎在附近來回的打轉,走累了,就爬樹上去嗑瓜子。
她在想,他們找那些人,應該都是要送到城南,今晚也會有人被送過來的吧?
子時,山裡時不時傳出狼嚎和不知名的鳥叫,頗有幾分陰森之氣。
江黎坐在一棵樹上打盹,當聽到多個車軲轆碾壓被凍住的泥土聲音,她的眼睛驟然睜開,沒有半分困意,目光如炬,像是一隻即將狩獵的豹子。
料想是有一群黑衣狗在後麵的,江黎沒有立刻出來跟上去,而是屏住呼吸,不讓那群黑衣狗察覺。
十幾輛馬車走後,黑衣狗也沒出來,江黎猜測後麵肯定還有馬車,繼續按兵不動。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後,大部隊來了,沒有數一個具體,估計有三四十輛馬車,每一輛上麵皆坐滿了人。
浩浩蕩蕩的馬車過去,後麵的黑衣狗才跟過去。
江黎順著快要聽不見的馬蹄聲遠遠跟上。
怪不得這麼多人會消失在城南,原來他們是進了落雲山脈。
要不是有心跟蹤,這麼大一片山脈,要怎麼找?
一般馬車很難在山間行走,還有山頭要翻越,但是這群人走的道,樹木都是被清理過的。
路不會太寬,也就一輛馬車能過,並排都不行。
走到天色大亮都還沒有抵達目的地,江黎情緒還算穩定,從空間裡取出一袋巧克力補充體力,邊走邊吃。
直到下午,江黎聽到了一二一的口號,心裡就明白了,她跟到了目的地。
一二一的口號,太過於末世化,便是沒有看到前方具體畫麵,江黎的腦海裡也瞬間聯想到了一個人。
夏侯晟,他在練兵!
一路爬了幾個山頭,到了這裡,是一處極大的山坳,中間是平整的,地形與永州城相似。
江黎能感覺到,附近有人防守,她隻能摸去一個高處,遠遠的觀望山坳。
大概能看得出來,是在訓練。
後方是一排排的房屋,地方之大,足以養軍十萬,但目前看規模,肯定是沒有那麼多人的,目測的話,兩三萬人肯定有。
不止有永州城過來的馬車,還有從彆的方向過來的,簡單來說,江黎來時的路,並不是唯一。
以他們這樣的發展速度,誰知道後麵又會有多少人?
江黎靠在土坡上,心裡想著那加固的城牆……
夏侯晟想乾什麼?
造反?
他不會蠢到以這點兵力占永州為王吧?
擔心自己會被發現,江黎沒有逗留太久。
一來一回,到家裡已經是第二天的後半夜,路上,江黎又遇到了多輛馬車載著人往山裡走,她都巧妙的避開了,來回悄無聲息。
兩天一夜沒睡,到家以後躺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按理說,即便夏侯晟招兵買馬,養出十萬大軍,也不可能和朝廷對抗。
那麼他要乾什麼?
養私兵,是重罪,養這麼多私兵,九族都不夠誅的吧?
如果夏侯晟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許江黎不一定會管,這輩子,她決心隻當一條鹹魚。
可夏侯晟是一個異能者,且末世異能者,造武器,造炸藥,都不在話下。
如果他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帶過來,冷兵器如何與之抗衡?
普通百姓已經很苦,尤其是幾個州的災民,他們至今沒能吃上一頓飽飯,經曆過了天災,難道又要在經曆人為製造出來的戰亂嗎?
第二天一早,江黎起床後,又離開了家門。
經過許大力家路口時,父子三人正好要出門,兩個孩子看到江黎很熱絡。
許小婉親昵的抱著江黎腿:“娘,你這兩天乾啥去了?”
江黎捏了下她滑嫩嫩的小臉蛋:“這兩天有點事,你們飯是怎麼吃的?”
許小婉說:“在俊輝叔家吃的。”
江黎說:“那好,今天你們繼續在他家吃,中午我可能不回來,晚上再給你們做好吃的。”
許大力問:“你要乾啥去?”
江黎說:“進城找你大哥。”
“白易?”
江黎點頭。
“你找他乾啥?”
“我有一種感覺,他知道一些事情,可能會捋清我的思路,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和我說。”
“啥事?”
許大力狐疑,他聽說了江黎和周鶴一兩人砸過白易的場子,但是她們之間一定是不熟的。
江黎對兩個孩子說:“你們先去上課吧,我正好和你爹順路進城。”
兩個孩子乖乖的說:“爹,娘,再見!”
等兩個孩子走遠,江黎這才和要上工的許大力一起出村,往城門方向走。
江黎說:“我這兩天跟蹤了消失的那群人,其實他們根本不是給什麼大戶人人家開荒,也不是看家護院,而是被送進了軍營。”
許大力愕然:“軍營?護城軍?”
江黎搖頭:“不是護城軍,那群人一路往南,進了落雲山脈還要走上一天的路程,在腹地裡一個很隱秘的超大山坳裡,外麵有人把守,人隻要進去,就很難出的來。”
許大力沉吟:“我之前去辦獵戶憑證的時候,官府的人特地交代過,隻有北部這邊山脈可以打獵,東西南有地界劃分,不能過去。我一開始以為是之前山裡的飛禽走獸被災民吃的太多,官府怕獵戶把獵物給殺絕,看來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