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夏侯晟在練兵!”
許大力問:“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江黎沒辦法告訴許大力,隻憑著訓練時原地踏步喊的口號,她就可以肯定一定是夏侯晟。
即便這個世界,除了她們三個人外,還有彆的穿越者,背後之人也還是夏侯晟。
因為這裡是永州城,是夏侯晟老子夏侯茂祖萬人之上的地方。
除了夏侯氏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山裡搞出這麼大的軍營,還能大肆把人誆騙去當兵,還有誰能做得到?
“許大力,我不想騙你,所以沒辦法和你解釋,但是我的猜測,並不是沒有依據。夏侯晟不可能無緣無故養那麼多兵,且目前在持續擴大,他不是隻在永州城招兵買馬,那個山坳不止一個出口,以目前的形式,永州有這麼多災民,要不了多久,他的兵馬上十萬也不是沒可能。屆時,對於普通百姓而言,一定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你……那麼了解夏侯?”
許大力覺得江黎對夏侯晟似乎一直以來都是有敵意的,可她們之前明明沒有交集,也不可能有交集。
“或許是因為他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江黎也在聯想,夏侯晟來到這個世界後大刀闊斧,不畏皇權所做的一切,再與今日聯係到一起,他的野心何其之大?
算一算時間,她和夏侯晟還有時姣姣穿越過來的時間,也就是一前一後。
當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許大力第一次來白宅,報上身份,門口的家丁非常好說話,立刻就進去同傳。
白易見到許大力後,亦是是非常高興。
“兄長,江娘子,快坐!”
許大力找了個位置坐下。
白易問:“兄長和江娘子這個時候過來,肯定還沒有用過早飯吧?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許大力說:“我們在家裡都已經吃過早飯,過來找你,是因為阿黎有事情想要問你,方便的話,還請你一定告訴她。”
就是怕白易藏著掖著,所以江黎把要上工的許大力給拖了過來。
不看她的麵子,看看許大力的麵子總是可以的吧?
白易看向江黎問:“何事?”
江黎一改吊兒郎當的常態,正色說:“你是不是知道落雲山坳裡那處軍營的事情?”
白易眸底的震驚已經說明了一切:“你是如何得知?”
江黎說:“我跟蹤了一天一夜,自己發現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夏侯晟在養私兵。”
白易臉色發緊:“江娘子隻是普通百姓,安心過自己的日子便是,何必要摻和這種事情?”
江黎說:“那些大道理我不會說,但是我明白,如果夏侯晟密謀的事情發動,整個永州,沒人能安心過自己的日子,甚至會影響到整個大啟。”
白易的心裡更為震驚,不是因為江黎的話,而是她一個尋常村婦,竟然能有這麼敏銳的看法。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夏侯晟要謀反,占永州為王,即便招兵買馬十萬,也不可能與整個大啟為敵,那麼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實現?”
白易漠然,似在想到底要不要和江黎說。
許大力說:“阿黎隻說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如果方便的話,還請白……公子告知。”
白易聽到這聲白公子,心裡又不免失落。
便是看在許大力的麵子,白易還是想著透露一點。
他想,江黎把許大力帶來的目的,也是如此!
“夏侯茂祖一共有三子,長子博學多才,卻生來體弱多病,常年纏綿病榻,全靠湯藥吊著。夏侯晟是二子,之前他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跡,我不必多說,想必你們也聽過,去年卻突然改了性情,心係災民,做出了很多振奮人心的事情。老三是個庶子,頗有幾分匹夫之勇,去年上了南疆戰場,夏侯茂祖生生用錢給他砸了個校尉出來,最近也是屢建奇功,雖沒有殺敵多少,卻讓敵人節節敗退,就在前幾日,聖上還頒布聖旨,封了他一個正四品的驍勇將軍。”
白易隻是介紹了一下夏侯茂祖的三個兒子,但江黎卻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她摩挲著下顎,琢磨說:“如果夏侯晟身後要是有一個掌控兵權的三弟,那要占永州為王,就不是一件難事了。”
江黎雖然有幾分聰明,但是在白易看來,還不夠。
“驍勇將軍並沒有兵權,不過夏侯氏完全可以收買人心,將南疆大軍收為己用,甚至可以勾結南蠻,通敵賣國。要知道,隻要夏侯氏坐鎮永州,以南的三十二州,將會與大啟徹底割裂。”
“夏侯茂祖隻是一個郡守,他當真有那個能力買通南疆大軍為自己所用,從而實現通敵賣國,占領永州及以南為自己所用?”
說到底,白易眸底浮現起一抹濃烈的殺意:“夏侯茂祖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其實他的手裡的金銀珠寶,用富可敵國也不為過,而且據可靠消息,南方各州,他已經聯絡的差不多了,南疆的戰事,最近也順利的不同尋常,其中必有問題!”
許大力接口問:“夏侯茂祖哪來的這麼多錢?全靠在任期間,貪汙受賄?”
白易冷然一笑:“這些年他是沒少貪汙受賄,但還不足以讓他乾藏匿謀反之心,他手裡拿富國敵國的財富,大多數源自於”
說到一半,白易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道危險的弧度,卻並沒有往下說。
轉而,白易改了話鋒:“即便你們知道了這些事情,也改變不了什麼。”
江黎擰眉:“就算改變不了什麼,也要嘗試阻止吧?難道要眼睜睜的什麼也不管嗎?”
白易看向江流的目光晦暗不明:“你以為夏侯晟大張旗鼓的在永州各縣修葺城牆,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京都那邊會不知道?不過是去年沈衛學已經來發難過夏侯晟一次,聖上如果這個時候再發難,不免就要被百姓詬病,說他因為夏侯晟去年私自賑災,心裡怨恨。最後明明是夏侯氏意圖不軌,卻變成了聖上小肚雞腸,要找個借口出去夏侯氏。”
江黎又問:“那就拿夏侯晟沒辦法了?”
白易看了看廳堂外麵,見四下無人,聲音壓低了幾分:“也不然,沈衛學年後又來到了永州城,這次沒有驚動任何人,已經在想破局之法。”
江黎捋清楚了夏侯晟是可以占永州為王後,便沒有在說話,坐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麼。
許大力看向白易,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