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功法,要想駕馭起來並不容易啊。”
時間一晃又是兩天。喬銀站在船頭,有些懷疑偽數佰手的實用性了。
儘管這兩天,他也算把這門功法參悟清楚,卻沒有興趣去試一下。畢竟寧遠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郎先生對這門功法的興趣更是銳減,一門心思重新放回到了督考試航上麵。
艦隊駛過膠遼海峽後,海麵就重新寬闊起來。如果不看地圖,還以為又回到了外海。
隻是這裡比真正的外海,又要繁華得多。因航運便利,又有水產,自古都是商賈雲集之地。
海麵上,時常能見到大小船支穿梭航行。
除此之外,還有類似躉船的浮艙:浮艙上高高支起如風帆般的立柱,頂端飄揚著醒目的旗幟。
這是航標船。它用來指明方向,提示暗礁,方便兩岸商賈百姓往來便利。
儘管南北兩岸是敵對關係,商貿往來卻未曾間斷。許多繁華的港口,碼頭依然保留了下來,人影攢動,貨流更是連綿不絕。
隨著衣冠南渡,中土的經濟重心也開始向南方遷移。這是武力強大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如果有可能,以後把這裡的航道清理一下。這樣出航豈不是方便許多?”
喬銀突然有了這麼個念頭。
郎先生卻是說道:“這個就算了!你順暢了,大戎帝國豈不是更順暢?”
“唆裡斯內!”
喬銀頓悟,順口飆出一句東瀛話。
這讓郎先生笑了出來:“你呀,彆練功真練成忍者了!”
“哈哈哈哈……”
如此駛過膠遼海峽之後的第九日,試航艦隊終於來到了月牙海儘頭。
遠遠望去,海邊上聳立著一座從陸地延伸出來的巨大城樓,它將南方的海道與陸路完全隔斷。
這便是被譽為天下第一關的擎海關。
擎嶺以北是關衝腹地,如今已是大戎領土。
嶺南也有一片腹地,叫做漢衝。雖不及關衝廣大,但水土肥沃,內通川蜀,外接雄關,如此固守天險,讓大肅南遷百餘年後無有大的戰事。
擎嶺至川北一帶,也是少有能出產鐵木的寶地。
艦隊行至此處,終於完成了考核的一半。休整之後,便要原路返航,回衙門報道。
……
晚上,夜深人靜。
三艘拋錨的大艦,靜靜的飄浮在海麵上。
航行過去整整一個月,轉眼已是四月底。船上的人很久都沒有踏上陸地了。
但作為海員,要恪守條規。為了適應真正的遠洋,考核期間說不上岸,就是不能上岸。
範師傅照例煮著亂燉,然後大家用搪瓷碗盛飯。
“下一過?號!……下一過?蒿!……”
船上早沒有了像樣的糧食。
不過洋務衙門創辦多年,自然也發展出了一套專門的遠洋飲食體係。
沒有新鮮蔬果,船員容易生病。
因此除了較好保存的蘿卜,臘肉之外,艙庫裡還存放有各種黃豆,綠豆。那些因為升溫發酸變臭,不能直接飲用的水,正好拿來發豆芽。
煮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掩蓋水源變質後的異味。
等到情況實在惡化之後,主政官將打開蒸溜水桶。那也是船員們最後的希望了。
“駐守擎海關的,是大將軍王!可惜咱們這樣的人,不能一睹他老人家的風采啊。”
晚上,郎先生坐站在甲板邊上。邊放風,邊望著前麵的雄關感慨。
喬銀也遠遠望了過去,見大關之內隱約有一道衝天而起,如狼煙一般的紅霧。
這自然不是真正的狼煙,而是道術高手才能望見的“精氣”,武聖才有的異樣。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武聖!”
儘管神魂沒有出竅,但喬銀能明顯感受到,這股氣血給道術高手的巨大壓迫。
這種壓迫感,比真火炎龍更要強大!
喬銀絲毫不會懷疑,即便真火炎龍來到了這裡,也會被這股狼煙般的精氣直接衝化。
所謂國有聖賢,鬼神不侵。
“這才是真正的武聖!文山那種忍者武聖,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看到這種景象,喬銀感覺信心又回來了許多。不光是對自己,更是對大肅王朝。
就在這時,雄關的邊門外,突然劃出來一艘小船。
“嗯,怎麼回事?”
大艦上的人都望了過去。
即便對方也是大肅軍馬,可彼此沒什麼交集,多少有些警覺。
不過眾人的警覺很快就淡了下去:因為小船上隻有一名普通的士兵,船上還立著大肅軍旗。
而在喬銀和郎先生的目光中,這名普通的士兵身上,竟然隱隱約約也有一股衝天的氣血!
“怎麼可能?一個小兵,也是武聖?……不對,這是大將軍王的軍威!”
喬銀很快體會到,這是大將軍王威儀隆重,所以任何一個士兵身上都浸透出了和他一樣的威勢。
“敢問,哪位是寧遠,寧艦守?”
小兵的船劃到了大艦邊上,禮貌的拱手詢問。
哪怕大多數人“看”不到他身上的精氣狼煙,也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儀!因此對方即便隻有一人一舟,整個艦隊也沒有人敢有怠慢。
寧遠趕緊在船頭拱手躬身:“下官就是寧遠,不知上差有何吩咐?”
小兵說道:“我家王爺聽說寧大人督考路過擎海關,特命小人相請,入關一敘。”
眾人一聽,頓時大驚:大將軍王竟然邀請寧遠!
寧遠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應道:“大將軍王垂青,下官敢不從命?還請上差稍待!”
很快,寧遠就換上官服,整理儀容。之後下得大艦,來到了小兵的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