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銀三人換好官服,騎上馬朝省城而去。一路上,還沒有從傳信器中回過神來。
“如果這東西大量製作,我想能不能往太平莊也連上一台?這樣我想娘和嫂子時,就能隨時傳個話兒給她們,給家裡報個平安。”
瑚州營離省城不遠。沿途上,能看到路邊新豎立起的一根根訊杆,上麵牽著鐵絲。
這讓喬銀不禁突發奇想,如果除衙門之外的普通家庭也能使用,那該有多方便?
寧遠笑道:“這東西造出來,肯定要先給衙門配備。不過你家離這兒不遠,要牽條線也不難。”
盧源則是說道:“關鍵得還有人,現在隻有孫長老幾個人聽得懂字碼!就算衙門辦了話務堂,要真正把人教會恐怕也要不短的時間。”
寧遠倒是非常樂觀:“不要著急,凡事都要有個過程!沒有一步登天的道理。”
喬銀也點頭道:“是啊,整個源州三城,現在超過五十萬人了吧?而且年輕人基本上都讀過庶民蒙學,所謂行行出狀元,我不信就出不了一批懂字碼的人?”
盧源也點點頭:“真想儘早看到那一天啊!”
不多時,三人已經策馬回了省城。
省城的大道邊,同樣立起了許多的訊杆。連綿的鐵絲線讓州府呈現出了一點不同於往昔的氣質。
鄉試期間,城中顯得繁華而井然。路過一些地段,還能聽見學堂裡傳來的一陣陣整齊的讀書聲。
源州三城,是庶民蒙學最早普及的地帶。原本的大小官辦,私塾加在一起足有數十所。如今全部由衙門整合起來,統一開課授學。
現在的這些學堂,十歲以下的小孩都能就近讀書習武。另外還有供大人學習的地方,一來用於掃盲,二來傳授一些工作技能。
離洋務衙門不遠的那處訊語堂,就是剛剛開辦的。現在有不少人正在報名。
“學堂的事情終於落實了。等運營穩當,就要著手辦濟養院,這可是個麻煩的工程!而且研修殘障人士的道術,還是得請小憐幫忙比較好。”
眾人下得馬來,牽了韁繩一路走著。看著學堂辦理得如此興旺,喬銀不由得又想到了濟養堂。
不過萬事不能急,要辦這麼大的工程,從資金到功法,從朝政到民生,各方麵都要考慮周詳。實在不行,甚至可以從藍銀島開始辦。
喬銀他們一路邊走邊聊,不覺已到了巡府衙門。
把馬交給前來迎接的護衛,三人整齊了一下衣官,進衙去拜見了前來主持武科鄉試的欽差主考。
作為洋務衙門唯三的進士,他們必然是要一同參加督考的。當過督考的進士,就相當於又鍍了一層金,其身份和其他進士又多了一重尊貴。
一天後,鄉試武科正式開考。
……
三年前,喬銀隻是武試校場上的監生。
但如今,他卻受巡府衙門的邀請,和諸多考官,巡府等老爺們一同坐在了觀禮台上。
和喬銀坐同一張大案的,正是寧遠和盧源。
雖不是考官,但幾人坐在乾岸上看著那些武秀才奮力的展現武功,當真有種舒爽的感覺。
“嗨!嗨!嗨!……”
校場上,一名年輕人正在舉鼎。四石重的石鼎被他舉起來,又落下,完成得相當不錯。
不過因為之前展現得太狠,最後射藝時已經使不足力氣,脫靶了好幾箭。
“耐力不足,這是武師修為,還沒有到達先天境界。”
考官看了,微微搖頭,然後在錄考冊子上記了一筆。大家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沒戲了。
如今的大肅,基本上要武師才能考上秀才了,想中武舉必然得到先天。
因此武試和文試不一樣。
考官們都相對輕鬆,就一起看著考生的表演。先天高手就留下,達不到的就劃掉。
“真是了不起,短短一年就修成武師了!”
喬銀看著這名考生,卻是非常之欣賞。因為這名考生和他關係不淺,正是楊樹。
楊樹去年得到了飛靈鍛骨拳,喬銀還賞賜了他諸多靈藥。一年苦修,已經穩穩踏入了武師境界,這樣的進步當真是神速了,說是天才絕不為過。
所以楊樹離場時,也並不顯得多麼失落。他還不到三十歲,有大把的時間進步。
這時,考官又翻了一下名冊:“洋務署監生,方皓?”
“學生在!”
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考生聽見召喚,從行列中出伍。喬銀他們也都關注了許多。
因為這個身材高長,聲音洪亮的人,正是喬銀他們一同出海的老戰友方皓。
方皓這個人,脾氣有些浮燥,資質也一般。他多年以前就踏入了先天境界,便一直難以寸進,屬於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基層官長。
但在藍銀島受到喬銀他們的指點,得到忍者的雷遁功法之後,方皓似乎突然開了竅。
“嗨!”
隻見他施展身法,伸手就將六石重的石鼎玩得團團轉;之後又穩穩當當的完成了六石鐵弓的射藝,騎射,顯露了紮實的先天武師的實力。
唰!
最後,方皓搭弓一箭,射中了懸掛在校場之上的燈籠!隻見他整個人從馬上淩空躍起,竟然騰起一丈多高,伸手就將這個燈籠摘了下來!
“好,好一招空擒飛鳥!”
“這位方生員,居然是先天巔峰?”
幾位考官都有些驚訝了,因為方皓竟然不是普通的先天武師,而是先天巔峰的高手!
如果說先天境界是武道的一個分水嶺,這道分水嶺的頂端就是先天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