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情報整理完畢,喬銀和祁夫人就帶著四名忍者向巨濟島出發了。
雨夜的海港邊,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海邊,喬銀觀想出了三大魔神,讓夜叉王,羅刹王一手帶上一名忍者,修羅王左右摟起自己和祁夫人,一下就躍出海岸。
唰……
如今的魔神,一躍之下能滑翔十多裡,之後在海麵上輕輕一踏,就能重新飛騰起來。隻要不是真正的茫茫大洋,都能涉水而過。
同時,祁夫人也用五行丹煞彌漫出一股霧氣,在大雨中隱藏得更深。以現在三次雷劫的丹煞,哪怕是真火炎龍都難以發現他們的氣息。
“喬大人的道術,當真驚天動地。”
熊井他們被魔神攜帶飛騰,都忍不住驚歎。雖然他們忍術高超,也能跋山涉水,但這樣渡過一片海域還是相當困難的,簡直是逆天而行。
“哈哈,我現在也隻能涉過小點的海峽。要是再遠一點,找不到落腳點,時間一長就歇菜了。”
喬銀對於玉陵島和巨濟島之間的距離,也做過計算。他有擒拿侯皓然,跨過大半個泯南的經驗,能夠估算出需要多少時間,有相當的把握。
雨夜的海峽之上,三團水霧般的氣流好像風一樣的向巨濟島上吹撫而去。
事實證明,喬銀的計算誤差不大!一行人從天黑出發,大約過了夜半子時,就隱隱約約看見前麵衝天的火光:那正是前方巨濟島上的戰火。
“竟然開戰了,而且打得這樣激烈?”
喬銀心中微微一驚,讓魔神放慢了一點速度,從側麵靠進了島嶼。
此時,天上的雨也小了許多。祁夫人也慢慢將五行丹煞中的水氣淡了下去,同時催動了一層撲鼻的土腥之氣,在魔神落到岸上時將眾人再次包裹起來。
五行丹煞在煉成之後,有著無窮無儘的妙用。不光能用來戰鬥,更能在不同的環境中隱匿自己的氣息,甚至麵對麵都很難看出來。
因此喬銀一行六人登上了灘塗,借助土煞之氣和地表融合,根本沒人發現他們。
當然,遠處的那座港口城池正戰火連天,火銃,炮彈此起彼伏,跑出來的都是些逃難的百姓和商旅,保命都來不及,誰還關注有沒有人登岸。
因此喬銀他們避開人流,向著燃燒的城池慢慢靠近過去。儘管有土煞掩護,不過他們還是儘量走隱蔽的路線,以免被什麼高手撞見。
既然是因為爭奪法寶引發的衝突,肯定會有高手在其中,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砰砰!……砰砰!……
不少難民從他們不遠處跑過,也有被流彈,流矢射倒的人倒在了血泊中。不過彈丸打在土霧上,就被擠得偏離了彈道,並不會給喬銀他們帶來麻煩。
喬銀他們也離這座城池越來越近,火光也越來越亮。站在高大的城牆下,仿佛從黑夜突然到了白天。
“好厲害的丹煞,比我們忍者的土遁更高一籌。”
熊井感受著土霧的堅韌,知道外麵看不清他們,但從裡麵卻能將外麵發生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再次驚歎於中原道術的神奇。
“忍術本來就是脫胎於道術的,中原的道術是世間一切神通法術之總綱。”
喬銀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熊井卻是有些不服氣:“天竺武學才是神通的發祥之地,要不你們中原的大湯王朝也不會派聖僧遠去西域,到天竺求取真經了!我們的忍術的確是傳承於中原,但真正完善卻是參悟了天竺武學之後。”
“行了,彆爭這些沒用的東西。”
祁夫人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爭論,帶著大家溜著城牆,一路來到了一個被炮彈打開的缺口邊。
喬銀也集中精神,從缺口邊望向了內城。
沒有了城牆的阻隔,城內的槍炮聲和喊殺聲似乎都大了許多;放眼望去,城中到處是亂七八糟的屍體,火光,血霧,簡直又是一片人間煉獄。
嘎吱……轟!
突然間,頭頂上一根燒斷的巨木墜了下來,不偏不倚正砸中喬銀他們的位置!
嘩啦啦……
但燃燒的巨木在砸到他們一丈開外的時候,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了,骨碌碌的滾到一邊。喬銀他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轟……轟……
然後,不遠處的城門邊又是幾聲巨炮響起,震得地麵都微微顫動起來;少時,城門一下被推倒,隻見大片的軍士衝入城中,使場麵更加的混亂。
亂軍之中,卻有一名騎著高頭大馬,手執長刀的將軍,顯得氣定神閒。
“李順成,幾州已經被包圍,海路更是走不通!把造化葫蘆交出來,主上對你既往不咎!”
這名將軍對著城牆的石樓之上,舉刀長嘯了一聲。
他這一喊,城牆上馬上也有一名中年人分開軍士,朝下麵望了一眼。
“樸大根,你這奸臣!夥同外敵霍亂我大句麗,還有臉在我的麵前嚶嚶狂吠?造化葫蘆乃是句麗國寶,豈能交給外敵,你這個叛徒!”
他們這一說話,戰場上的廝殺也逐漸停止了下來。原本激烈的呐喊越來越小,隻剩下火焰燒斷木頭,還有東南方向刮來的呼呼風聲。
“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中年人在石樓上喊出的話,卻讓那名將軍身後傳出一陣笑聲。
隻見又一匹馬驅向前來,騎馬的卻是一名道人。
這是一名中年道人,穿著一身簡約的錦袍,氣宇軒昂,年紀大約四十出頭,留著漆黑的短須;他整個人顯露出一種雍容的氣度,哪怕戰場的血腥也不能掩蓋其高貴。
他顯然不是句麗人,而是中原人。
“李順成,我隻知道你們棒子不要臉,但從來不知道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造化葫蘆是我中原五行道至寶,什麼時候變成棒子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