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源州府,洋務衙門演武場。
寧遠手執一張烏黑透金的曲弓,一箭放出,雕翎箭頓時爆出一道破空的呼哮。
篤!
千步開外,快如虛影一般的雕翎箭在呼吸之間就射中靶心,讓人歎為觀止。
“好!好弓,好武藝啊!”
在一旁觀看的祁雲偉和盧源,都是讚不絕口。
寧遠如今終於把武聖修為穩定下來了,儘管尚未突破先天,但在年輕一代的將領中絕對是佼佼者。
不光是他,就是老一輩的肖天堯,紀冰洋,柳君刀等艦守們,也陸續突破到了聖境。如今的洋務衙門終於有了相當的武聖和鬼仙。
更令祁雲偉高興的,是郎先生他們帶回的“雷陀木”,比之前的藍陀銀木要更好。打造出的“雷陀弓”弓力達到九石,射程千步開外,簡直能堪比十大名弓。
因此現在的洋務衙門,不光人才輩出,就連裝備也都供應得上,處處顯露著興旺氣象。
寧遠愛惜的撫摩著手中的寶弓,卻多少有些不儘心意:“可惜,我一直沒能揣摩出自己的武道拳意!若是不能突破這重關口,隻怕成就到此為止了。”
“那,是遲早的事。”
祁雲偉拍了拍他的後背,帶他和盧源一同走出了演武場,向著港口而去。
源州府長街之上,又多出了許多新式塔樓。
隨著城市人口越來越多,用地越來越緊張,塔樓也越修越高。從最早的三五層,到現在的六七層,還在籌備的新樓基本上都是九層了。
此起彼伏的高樓,平整寬闊的街市,絡繹往來的人流,琳琅滿目的商品,讓整座州府呈現著一種蓬勃生機。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一根根整齊的訊杆。
煉鋼技術的突飛猛進,大大加快了材料的供給。如今的訊線早已延綿到了遠處,快則今年年底,慢則明年年中,就能和銀京真正完成通訊。
電訊業務不光讓各級衙門辦差便利,還提供了大量就業崗位。每一項新技術的誕生,都會改變一次社會麵貌,這也是洋務衙門最大的特色。
因為城區麵積拓展太快,以至於很多社區和街道的名字都起得過於隨意。
比如通訊總場所在的“銀京路”,紡紗場所在的“太平街”,紡織場所在的“漢東大道”,煉鋼場所在的“膠東路”,槍炮場所在的“和平大道”……
這些地方原本都是遠離城區的荒避地帶,因為周邊居民越來越多,最後也為成了城區的一部分。這樣的命名方式,也算得上是洋務一大特色了。
“贍民堂!”
路過“利濟路”時,一座塔樓裡傳出的讀書聲讓寧遠流露出思念,“可惜小銀不在!不然她看見這贍民堂完工,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祁雲偉則是說道:“這才剛修好一座,遠遠不夠!小喬這孩子是打算把它建成學堂的。”
利濟路,本意是“利國濟民”。這條路正是因為修建“贍民堂”而得名。
大道很寬,和所有新規劃的道路一樣,主道中間能並排行駛四輛馬車。兩邊的從道供行人行走,街邊建著排水溝,還種了樹,看起來很是清爽。
“贍民堂”正門口,沿街有不少小攤小販。和許多蒙學校門一樣,賣小吃的,賣文具的,賣小玩藝的,都喜歡湊在附近做點小生意。
此時正是贍民堂的授課時間,大門緊閉;不過旁邊的側門正好走出來一位女孩,她似乎也感覺到了寧遠他們,連忙過來見了個禮。
“伯父!寧大哥,盧大人!”
“這孩子,彆太拘禮了。”
祁雲偉笑著撫了撫她的頭發,寧遠和盧源也向她還禮。
這個眼盲,卻能正常行動的女孩正是小憐。她如今也穿著一身正式的官衣,隻是沒有補服而已,手上還抱著一口招文袋,顯出幾分乾練的氣息。
贍民堂能夠開張,小憐可以說居功至偉。
祁雲偉看著這個侄女,心中的欣慰可想而知。似乎有意要炫耀一下,於是問道:“小憐,學堂的功課做得如何?你小銀姐姐回來,肯定是要問的。”
小憐則是興奮地說道:“功課做得不錯,我研修出了一套修煉神魂的法門,教會了不少人!隻要他們能堅持修煉,以後自理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哈哈哈哈,那是在好不過!”
看著寧遠和盧源驚歎的目光,祁雲偉不由得哈哈大笑,心裡哪有不得意的。
“走,跟伯父和大人們一起走走?你如今也是衙門的人了,很多事還得找你商量。”
小憐比原來變得大方多了,跟在了祁雲偉旁邊:“是!隻要我做得來,一定為大家儘力。”
現在的贍養堂隻建成了一座,全城的孤寡老小都往這裡送。不說以後人越來越多,能不能住得下,喬銀的構想也不是把人當豬養,而是當人教育。
贍養堂,就是一個打著贍養名頭的道術培養基地。
按喬銀和祁雲偉的打算,贍養堂按年齡劃分老幼,健康孤兒要和蒙學學堂一樣,接受正規教育。殘障孤兒學習道術,爭取讓他們都能成才。
至於殘障成年人,讓他們有生活自理能力;老年人進贍養堂,才是真正為他們養老送終。
所以老中幼不能混住在一起。
小憐自然聽得明白,也開始思索怎樣編撰課本,怎樣安排修煉,拯救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