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江對岸,是煤鐵礦藏豐富的湖陽。
那裡坐落著湖陽造船場,如今的鐵甲艦生產基地,以及大量的煤廠,鋼鐵廠,礦廠。夜色中,巨大的煙囪依然噴吐著濃煙,讓天上都幾乎看不見星辰,隻剩下一片模糊。
源州繁華的背後,是重型企業中無數工人的血淚和屍骨。煤,鐵,岩等礦井中,幾乎每天都有人死亡;身體遭受感染,或因礦難殘疾的也大有人在。
他們用未來十多年的債務,為煤鋼和船廠的建立打下根基。如果社會運營不出問題,等這一代人死光,整個社會產業就能真正邁上一個新台階。
“多好的人民啊!他們這代人,沒享受過美好的童年,長大後又趕上了社會變革,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國家。這樣的人民,敢問哪個國家還有?”
喬銀也聽東瀛人談起過,剛剛興建產業時,東瀛就爆發了多次民變。
但在東瀛發生過的事,大肅從沒有發生。
即便是張三那樣的刁民,在衙門麵前也無比溫順。礦井中的工人,大多也都是這些沒有文化,沒有特長,在社會變革中淪落為苦力的人。
在文明開化的源州,這些人大多沒有家庭,也沒有後代。他們在舊時代是社會的渣滓,但在新時代卻能奉獻了最後的價值,變廢為寶。
所以不要認為統治中原這樣一個大國有多麼了不起。這樣勤勞本分的人民,如果真把他們逼到要造返,那隻能說統治者太無恥。
走進大營後,喬銀和郎先生一路尋到孫連城居住的小衙門,依然輕車熟路。
……
“咦,孫長老?聽說您的業務又有了進展,是真的嗎?”
敲開門,喬銀就看見孫連城依然伏在案前鐫刻著法陣。按道理說,這位孫長老現在功成名就,理應開始教教學員,享享清福了才對。
但他依然孜孜不倦的工作著,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
“喲,小喬!”
孫連城回過神,見是喬銀和郎先生,臉上的神色頓時就鮮亮起來!
“哈哈,小喬你丁憂終於滿了?回來得正好,不然我正要去找你呢!”
和喬銀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孫連城興奮的指了指自己的桌子,“小喬,老郎!重大發現,這個擴音筒我終於弄出點名堂了!”
“噢?”
喬銀原本對這東西也頗有興趣,畢竟開會的時候用處很大,“怎麼個名堂?”
“原來是白銀和鋅,配上適量的酸,疊在一起也能產生電磁!這個擴音筒就是利用這點電磁,把聲音震動出去的!”
孫連城當真沒讓人失望,幾句話就把它的原理說得明明白白,“為了降低成本,我用黃銅替換了白銀,拿鹽水泡過的土代替酸!效果是差了點,但能大量生產了。”
“所以……”
喬銀和郎先生對望了一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難道……您是說,把它連接在咱們的通訊鏈上,有可能把聲音傳遞出去?”
“哈哈,小喬你果然聰明!不愧為聖賢之後。”
孫連城終於笑了起來,拿出一個擴音筒。
這個擴音筒的尾端已經被拆了下來,就是一串金屬圈,它接在一架改良過的傳信器上。
傳信器則連出一根細長的鋼絲,重新連接在擴音筒後麵,成了一套全新的設備。
隻見孫連城對著金屬圈“喂”“喂”了幾聲,擴音筒上果然震動出了他的聲音:“喂?喂!”
郎先生頓時大為震撼,忍不住拿過這個擴音筒,來到了屋外的院子裡。
喬銀也對著金屬圈喊了幾聲,郎先生手中的擴音筒也傳出明顯的震動;雖然有些失真,但的確是喬銀的聲音,正從筒中傳送出來!
“喂?喂!……聽得到嗎?我是喬銀!”
“聽得到,真的聽得到!沒有假!”
郎先生興奮的朝屋內喊了一聲,之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回來,感覺好像在做夢。
喬銀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這真是,難以至信?神跡!難道以後我們聯係,都不用發電訊了,可以直接說話?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孫連城很是得意。
“我們一邊放一台設備,就能互相說話了,當然設備需要更加完善才行!至於完善它的方法嘛,還得小喬你祭煉一下法陣咯?”
“哈哈,這個當然!”
喬銀自然是迫不及待。
三年的發展,給源州的產業打下基礎。各行各業又有了噴井式發展的前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