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那麼安靜的“注視”著他們,沒有爭吵,沒有喧嘩,他們就好像是隔得很遠的另一邊,有人用燈光照射著紙板照出來的假象一樣莫名的滲人。
見他們停下這些黑影沒有說話,但是他能注意到在他們移動的時候,那些黑影就好像設定了自動瞄準他們機關,也跟著他們的移動而選擇身體的移動。
“彆停下,趕快走。”
顧辭以為朝暉害怕在於是他肩膀上拍了拍,給他一些鼓勵。原本嚴陣以待的朝暉被顧辭一拍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揚起一個笑容溫柔的回答,“好的,母神。”
看著這些注視著自己莫名瘮人的黑影,朝暉看了一眼周圍加快了腳步,隻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加快了腳步,這些黑影依舊存在不曾挪動半分。
就好像這些黑影是周圍固定的一個背景板,而他們隻是一直在跑步機上做原地動作而已,他們不管走了移動有多久多遠,這些黑影一直都是他們特定的一個距離裡不曾移動。
“這是為什麼?”
越發詭異的環境刺激著玩家的心,他們沒有辦法確定在這個環境是否安全,他們也不確定,在這些黑影中誰通過這些黑影窺探他們,或者說這些黑影都是貨真價實的人。
這些黑影一直伴隨著他們的左右,他們越跑越向前。撥開重重的樹枝,努力的避開回彈的荊棘,可是他們發現越向前走前路似乎越飄渺,前麵的前麵似乎是一個永遠也無法走到儘頭的終點。
樹林中他們奔跑的聲音越發的明顯,前麵看不清路,隻能由女玩家和眼鏡玩家在前麵開路,朝暉背著顧辭在身後緊跟。
看見玩家們在前麵開道朝暉也顧不得許多,強大如顧辭,他也害怕顧辭再受傷,清風宗上浴血持劍而立的身影,在顧辭離去時候的那抹決絕的背影……
這些,每一幕都成為了朝暉心中的噩夢,每日每夜都在折磨他似乎是在質問他為什麼沒有保護好顧辭。
朝暉感受不到溫暖,越是回想越覺得心如刀割,他作為大妖自然是有自己的內丹儲存,裡麵空間雖然不大但是整齊的擺滿了他覺得能夠用上的所有東西。
他仔細的打量著前麵的地帶,確定開闊一些之後將顧辭由背改抱,同時一件極為厚實的兔毛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母神,您放心,我會帶您走出去的。”
朝暉用手按住顧辭身上的披風,不讓那些樹枝擾到顧辭,眼前的景象似乎與當年自己記憶中的景象重合,身後不再是這些黑影,而是不斷追殺他們的人。
當年的他尚且弱小,母神也是這樣將他護著,他的頭被蓋住看不見身後的場景,但是他能夠感受到母神似乎是轉身了,隨著長劍出鞘的聲音,哀嚎聲遍布直至再也沒有聲音。
隻是不同的是,以前是母神保護他,現在是自己保護母神。
“命局無常,道指乾坤,破!”
朝暉一手護住顧辭一手結印。
他想要破開這好似一直沒有儘頭的局麵,隻是他的道法天賦實在是太低,簡單的法術他也要學好久。
朝暉認真的結著手印卻聽見一聲歎息聲,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從披風中就伸出一隻手將他纏成麻花的手糾正過來。
“錯了,明理無常,破開乾坤才是。”
朝暉順從的讓顧辭擺弄自己的手指,聽見顧辭的提醒他有些羞愧,他的目光非常專注的看著前方點點頭重複顧辭提醒的那句話。
“明理無常,破開乾坤。”
隨著朝暉字音一個個的落下,前麵沒有任何的變化,朝暉看了看沒有絲毫變化的密林又有些詫異的看向自己的手,他小心的問顧辭,“母神,我……哪裡又做錯了?”
應該不會是這樣呀。
顧辭撥開擋住自己視線的毛茸茸,目光落到朝暉有些茫然的臉上,看他手上的手勢也沒有做錯顧辭沉思了兩秒安慰。
“沒事,做出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們術士之流不在乎這些,應該是……”
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氣流在前麵炸開,驚起的落葉飛到半空又落下來將他們幾個人蓋住。
正在向前的玩家們忽然刹住腳步,他們回頭驚訝的看著維持著剛才姿勢的朝暉似乎沒有想過來是怎麼回事。
顧辭默默的咽下嘴裡的話肯定的點點頭“瞧,做的多好。”
朝暉也默默的收回了手心中懷疑自己,怎麼彆人做的時候沒有他這麼大的反應呢?
隨著落葉的落下,周圍的霧氣開始變得淺淡,黑影也像是被按了開關鍵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也許是因為朝暉這一手的原因,也許是因為黑夜即將過去,白晝即將降臨,周圍透露出一絲不算明顯的光線。
黑影一個個的消失最後隻剩下他們前麵的那一個黑影,那個黑影半個身體都隱藏在前麵的矮灌木叢中顯得格外的突兀,周圍的霧氣圍繞著黑影襯的黑影更加飄渺,不可追尋。
那個黑影就這樣站在前麵好似在和他們對視,盯了他們許久它忽然抬起自己的手,它的手上好像是拿著一個什麼東西。
那個東西隔著遠了望好像是一個網兜裝著的圓形的酒瓶,似是那酒瓶漏水,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那酒瓶底下還滴著水。
正在他們好奇的時候,那個黑影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又用雙手比了一個大大的叉,怕他們看不清楚,這個黑影連續做了三遍才將手上的東西丟過來。
“啊,這是……”
那個東西咕嚕嚕的滾過來,雖然沒有丟到他們麵前但是這樣的距離足夠讓他們看清那個東西是什麼了。
是那個臉有點圓圓的玩家。
他,死了!
兩個玩家瞪大了眼睛向後退了兩步,他們望著對麵的黑影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是為了威懾?還是為了警告?
看見他們已經看清楚,那個黑影才又抬起手對著他們麵前的頭顱打了個大大的叉,緊接著它指了指它的左邊,他們的右邊肯定的點點頭。
“這是讓我們去那邊?”
女玩家看著黑影的動作有些猶豫,她轉頭看著眼鏡玩家和露出臉的顧辭。
“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