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信它,萬一它給我們指出一條錯誤道路呢?”
眼鏡玩家不認同的看著那個一直在霧氣中的黑影,他並不讚同這麼冒險的方式。
“雖然這樣說有道理,但是它萬一說的是繼續向前走有危險,它指的那一邊是正確的道路呢?”
女玩家也摸不清黑影這樣做的意圖,黑影和玩家相當是一個對立的局麵,但是如此反常的黑影又讓她摸不清頭腦。
他們兩個目標一致的看向開始打哈欠的顧辭“你說,怎麼做?”
顧辭確實有些困倦了,如果此時此刻有一張床的話她估計得立刻躺上去。看著對麵像張人形立牌的黑影顧辭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從那邊下山。”
“下山?那還有一位玩家呢?”
顧辭的話讓黑影點點頭,隻是兩位玩家背對著它沒有看見,看見黑影認同自己的話顧辭擺擺手:
“還有一個暫時不會死,每次上山最多死一個,這是怨女告訴我的,彆擔心,還有這個黑影應該是秦時派過來的。”
秦時?
他不是在墳地嗎?
玩家下意識的疑惑又很快想起來,這個秦時是村裡人假扮的。對於那個附身李均明的秦時他們覺得有些難以評價。
他們跟著那道黑影半信半疑的走下去,發現走了沒有多久就是之前他們上山的那條路,若繼續沿著那條路走的話說不定就能到達怨女所在的地方。
見他們找到了方向黑影也不磨跡,它抬手做了揮手告彆後消失在了漸起的光線中。
山下一聲黃狗叫打破了這寂靜的場景,林中開始出現常見的鳥叫蟲鳴聲。
這一夜就算是徹底過去了。
“這……”
兩位玩家看著自己身上滿身的泥汙,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真是刺激,還以為是一場幻境。”
女玩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向顧辭,在溫和的曦光中,顧辭臉頰旁的兔毛微微浮動像是蒲公英一樣輕柔,柔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吹跑一樣。
在那溫和的光線中,一隻纖細修長的手輕輕拿開沾在兔毛上的碎葉,然後緩緩睜開眼睛,緊接著那道柔和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環視了一圈落到他們的身後。
女玩家看著顧辭微微歪了歪頭,似乎有些疑惑,她還沒有開口問顧辭是發現了什麼嗎就看見她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的眼睛。
“去小溪”
小溪?怨女在的地方?
雖然好奇顧辭為什麼會忽然想到要去小溪那裡,但是從最近的表現來看,顧辭的感知力比他們要好的多,觀察的也比他們要多些,此刻這樣說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朝暉聽見顧辭這樣說也不多停留,雖然不知道小溪怎麼走但是他會根據顧辭說的改變方位,他沿著顧辭剛才說的方向帶著她走,沿途的通明顯是走過的所以走起來不是很費勁。
兩位玩家在後麵跟著,雖然他們已經很累了但是此刻還不能說累,他們跟在顧辭他們的身後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有一串淡的像是要消失在光線的“人”跟在他們身後。
隻要他們回頭這些淡的幾乎看不見的“人”便像是聚攏的霧氣一樣看不清,也讓人察覺不出什麼端倪。
顧辭在前方看著地上的痕跡心中疑惑越發明顯。
昨天晚上那麼多人上來的話,這裡的痕跡應該是很明顯的,但是為什麼這裡的痕跡還是隻有她上次來之後產生的?
當時她坐著輪椅而來,輪椅上的輪胎花紋絕對是村子裡唯一的,上次來的時候輪椅上都是泥,輪椅壓過的地方會留下特殊花紋的泥印。
停留的久了或者沾在輪椅上堆積的泥巴過多也會掉下有花印的泥塊,顧辭認真的看了前麵的路,那些帶著花印的泥跡雖然沒有乾透,但是能夠很明顯的看見沒有被破壞的模樣。
帶著花印的泥跡就算了,有可能就是沒有踩上,但是那麼一群人烏泱泱的走過去,這些的這些枯枝竟然沒怎麼掉落,而且看得出經過的道路痕跡也隻有他們之前踏出了的那一人多點的寬度。
這麼多人總不可能是像火車一樣排列按照特定的軌跡和步伐前進的。
人吧,有時候就有一點劣性,不會按照規定的路線行事,就拿這個走路來說,哪個人跟著前麵的人走的時候會原原本本的踩在上一個人的腳窩裡?
哪怕是踩多少也會有些偏移,再加上自己身體的動作,他們會儘可能的在自己覺得安全平整的地方下腳,這也就導致了周圍會多出去一部分踩踏的痕跡。
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至少,村民沒有到過這裡。
“朝暉,小心點。”
顧辭拉開擋住自己視線的披風目光注視著前麵,在和諧的鳥鳴蟲叫之下越來越近的小溪似乎一如既往,沒有什麼異樣。
越是如此顧辭越是覺得有問題,那麼多人上來怎麼可能什麼痕跡都沒有,而且玩家失蹤再怎麼著也會痕跡,但是這裡什麼都沒有,一如第一天。
朝暉聽見顧辭這麼說,原本警惕的心打起了十二分,他盯著周圍一邊按照行走的痕跡沿途追上去,還沒有走多久就看見顧辭所描述的地方。
隻是朝暉沒有想到那個地方是一個比較高的坡,周圍的樹枝雖然被砍掉但是殘留的樹根很容易剮蹭到衣服,朝暉用藤蔓和樹枝瞬間搭出一座小型拱橋帶著顧辭下去。
顧辭預料到事情不太對勁,但是等到趕到小溪的時候顧辭才明白事情有多麼的不一樣,那處原本該是靜謐,美好的小溪如今變得淩亂不堪,血色痕跡到處都是,那些嬌嫩的花也萎靡破碎。
清澈的小溪也不再清澈,小溪的邊緣能夠看到大塊的組織灑落,殘肢碎片到處都是,仿佛這裡進行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聽到有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發出虛弱的求救聲。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