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玉砌,美輪美奐,極儘華貴。
每年大楚權貴的珍品,堆積如山。
這些奇寶。皇帝送不得,但太後送得。
“哈哈,彩,彩,蕭妃啊,這個戲班子,唱得好。”
老太後慈眉善目,頭上戴的金飾,簡約而恰到好處。
她乃關中女子,不喜歡繁文縟節,昔日也是將門虎女。
台上唱的乃是關聖水淹七軍。
若是周雲在此,必然大吃一驚。
從桃園結義,到水淹七軍。
感情這兩娘們追了一天的劇。
“陛下駕到!”
“陛下駕到!”
聽到陛下。
老太後竟然神色慌張,
瞧了一眼宮外,月光都照明池了。
糟了,光顧著開心,看過頭了。
“蕭妃,等下可要替母親頂罪啊!”
“啊!!”
【你在說什麼天書!老娘還準備靠你頂罪呢!】
蕭皇後不禁寒毛豎起,眼眸呆滯。
“母親,,!”
“母親,您有舊疾,如何不自製呢,是要急壞朕嗎?”
如果皇帝隻有一個可以敞開心扉的人,那必然是他的母親。
楚帝身覆龍袍錦衣,想說道,卻難以開口說重話。
古人的養生水平,其實不低。
早在先秦時期,晉國就有了睡食養生道法。
認為人乃氣也!
白日消耗,夜間歇息補充,一旦補充不夠,則會氣虧,減少壽命。
但也不能過於休眠,因為氣盈則燥,同樣傷害壽元。
“哎呀,母親知道了,就這一回,”
“都是蕭兒乾的好事,這戲確實精彩。”
“陛下勞累,也來看看。”
皇帝不禁冷笑,母親這推卸責任,倒是練的好,南陽女敢管她的事?
蕭皇後心裡萬馬奔騰。
人早已經跪下,身姿豐碩,膚如凝脂,楚楚可憐,好一個美豔皇後。
難怪人人爭皇帝,天下萬中無一的美人,皇帝唾手可得。
此情此景,楚帝隻是略微多看了一眼。
甚至不如台上的戲班子。
幾十名柳豐樓的花旦,貼地跪俯,頭儘可能埋低。
皇帝怪罪!
她們顫顫巍巍,身體抖得厲害,生恐抄家滅族。
“起來吧!”
“接著唱,”
一聲尖銳,如同鴨嗓子的太監音,在她們耳中仿佛天籟。
班主三跪九叩,三乎萬歲後,才指揮樓裡的花旦們,一展咽喉。
戲台上鶯鶯燕燕,女花旦扮相的關羽,被呂蒙白衣偷襲,丟失荊州。
最終敗走麥城!
唱戲的過程中,柳豐樓花旦,盈青兒眉眼如波,總是有意無意,在楚帝麵前倒弄身姿。
班主看得是心驚膽顫。
盈大家,你什麼身份,皇宮也敢亂來。
從她的視角看。
皇帝跟太後正襟危坐,在兩張主位上。
那個之前的主顧,蕭菩薩,此刻依舊跪著。
儘管她努力壓製,但班主知道,蕭菩薩已經盛怒。
“知道朕為什麼要你跪著?!”
聞言,蕭皇後美目一愣,思索片刻道,“想來是戲班子,耽誤了母親歇息。”
“哼哼,若是戲班子,給母親解悶,賞你還來不及,何來的責罰。”
“臣妾不知,請陛下解惑。”
“婦人切忌多言,你譏笑太原丁家有眼無珠,還多次挑釁丁貴妃。”
“南陽女,汝可知?”
“挑撥皇帝與封疆大吏不睦,何罪?!”
迎著楚帝,冰冷的眼神。
蕭皇後瞳孔微縮,頭皮發麻。
按律當斬!
她蕭湘依即使不用死,也得脫層皮。
此刻她猛然一驚。
皇太後為何一直留她,原來是今日戲班子開心,要給她化解大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