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崽子,怎麼如此慢,彆給我偷懶,快滾過來。”
小屠夫眼眸中閃過掙紮,最後他拿起人頭和尖刀,慌亂的轉身離去。
“來,,,來了師父,天黑,一下沒找到。”
“麻利點,天亮之前,必須處理完,這可是丁府姚管事的命令。”
----------
太原城中。
有一內城,城高四丈,方圓兩裡,
內中亭台樓閣,假山碧水,華貴不凡。
奢華巨大的堂屋中。
“啪!!”
身著錦衣軟甲,腰佩長劍,太原節度使丁宏度怒火中燒,一堆楚紙丟在毒士了然的檀木桌之上。
“什麼意思?你指揮郡兵暗中抓捕流民,製成肉脯,你要乾什麼!”
了然一身黑色長袍,腰帶白玉,手持一本兵書,細細觀看。
絲毫不顧及丁宏度的怒吼,良久後才開口說,
“那丁柱國想要如何?”
“你太原城倉,有糧食嗎?”
聽到這裡,丁宏度不禁一顫,踉蹌的後退了兩步。
上官虎一身繃帶,坐立在右側的金絲楠木臥榻。
蕭世安則在一旁,眼眸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太原城,作為北疆的後方幾十年,設有並盛倉、太興倉兩大戰略級儲備。
隻是一個月前,丁宏度親自查驗,才發現,堆積如山的糧食,竟然都是沙土。
一路連砍十幾個官員,最後查到倉官吊死在自家房梁,線索中斷。
整個太原,陷入糧荒,簡直是可笑。
這可是傳說,糧食夠百萬人吃兩年的太原啊。
“老夫這些年在太原,雖不算雄主,但兢兢業業,糧倉如此,實乃意料之外。”
聞言,了然噗嗤一笑,不禁笑出聲來。
“老小子,你彆太不給丁柱國麵子,這會咱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上官虎不滿了然的態度,這老夥計過於囂張了。
徐州軍這一路,戰的艱苦。
從大奇關,到樓煩關,再到太原附近。
上官虎先後跟突厥大將搏殺,更是與楊雙大戰近百回合。
此刻一身繃帶,經脈傷的厲害,一身氣血之力,短時間難以恢複。
若不是了然過分了,上官虎是不想開口的。
“丁柱國?你乃太原節度使,你若不賣?試問誰能將糧食賣出去?”
丁宏度雄踞太原郡多年,如何是蠢人?
了然一點醒,他就明白了。
“所以,樓煩關前,大纛立木封賞不算,公告這些乃段淵私自行為,也是上頭的意思?”
黑檀木案桌前,了然一邊看書,一邊淡然道,“大纛立木不作數,應該不是玩陰的,純純大楚給不起錢。”
“三十多萬人,一人十兩,都得封賞幾百萬,何況還有田畝十數萬,項楚的宗室,可不願意給。”
了然的話,蕭世安也聽懂了。他不禁怒道,“那也不能如此蠢啊,真發不出,也先穩住士卒再說。”
“嗬嗬,”了然一邊搖頭,一邊翻了一頁兵書。
“誰來穩住士兵?夏侯仁,程有道?誰乾誰死。”
“戰後將此人推出來,平息士卒怒火,再將此事和稀泥,項楚就少付幾百萬兩銀子。”
華貴堂屋中的人,都沉默了。
天下的楚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尤其是將門。
項楚皇室,薄情寡義。
梅朝遠昔日可是挽救大楚於危難之中,結果如何,大夥心知肚明。
段淵在羅浮山,拖著病體,立大纛與突厥軍師霍長真,對決疆場。
活活累死在帥台上,現在被冠上亂臣賊子。
這特麼夏侯仁跟程公公,誰敢背鍋?
就算自己的命不要,一族上下幾百口,不可能不管。
連項升都不敢,寧可戰死殉國,也不禍及子孫。
“哎!”蕭世安眼眸深沉,不禁長歎一聲,譏諷笑道,“有時候,真羨慕建安軍,羨慕項濟的士卒。”
“上陣殺敵,與爾同在。”
“傳聞項濟此人,身無長物,但有所財,便接濟窮苦楚人。”
某一刻。
看書的了然眼眸中閃過精光,輕輕將書本合上。
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孫子兵法。
這是最近細作探到的絕密,若不是周雲將李太師《武穆遺書》傳授給李信,
天下楚人竟不知,《孫子兵法》就是《武穆遺書》的上篇。
“項濟此人,看似愚鈍,實則大智若愚,此乃陽謀。”
“買的是楚人之心,天下最貴之物!”
“找一找太原城,名聲差的豪族,推出來頂禍事,肉脯軍糧遲早暴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