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有上官弘在。
北疆十七營,上官氏永遠也彆想剿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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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留郡。
張縣。
茫茫中原地,流水繞孤城。
這裡沃野千裡,耕地膏腴,是王朝最好的根基之地。
於此立下一座軍事重鎮,能很好的控製方圓數百裡的土地。
張縣城牆巍峨,武川鎮後營擁有豐富的築城經驗。
數年軍旅的大量積累,他們修建的城塞非常實用。
首先是排水設計,後營就有很獨到的理解,雨水跟生活用水都會通過暗渠,進入城外河流。
汙穢之物更是有專門的堆肥茅房,這個時代的農家肥,可是很珍貴的農用物資。
夯土城牆真材實料,內中加入了稻草跟樹皮,夯的很紮實,
地基也打得極為專業,用個幾十年,應該沒問題。
城牆上麵有很多城樓,不僅能住人,戰鬥激烈時,還可以充當箭樓。
毒士了然對這座城池越用越喜歡,真的是方方麵麵的細節,都讓將士們很舒服。
有這樣的軍營在,打仗期間,似乎兵卒生涯也沒那麼艱苦了。
東城地穴營帳裡,了然對著輿圖來回踱步,
他眼神閃爍精光,嘴角帶著冷笑,在全力思考如何滅了周雲。
這次又和渾部那次一樣,他又抓到了周雲最弱的時機。
崔浩跟南野帶來了六萬援軍,若是彆人,這六萬援軍了然是不放在眼裡的。
但對手是武川臥龍,那此刻他兵力上來了,可能要費一些麻煩。
不過還好,這些兵馬都是沒有實戰經驗的,
當初洛陽趙王隻能帶一萬人走,東征軍自然會帶走最好的。
卓神通等一批精銳,是原虎衛軍兵卒,絕對是最好的一批了。
根據情報,餘下的兩萬五千人戰力比較差,至於曆山那些巡防軍的廢物,了然不想理會。
帥位之上,徐州上官節度使身形魁梧、上肢碩大,他天生異相,氣息悠長。
此刻,他眼眸閃過精光,在細心的擦拭蒼天怒,這柄大閘刀,殺過無數大將,
過幾日,便要再次見血了。
忽然,柵欄營牆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一名傳令兵,帶著一份楚冊,來到了營房門口。
“啟稟軍師,東口渡上官弘部已全殲十七營,糧道已經打通。”
“哈哈哈……好,好!”上官虎放聲大笑,碩大的虎體,宛如憨貨一般跑去,接過軍報,笑嘻嘻的看著。
一旁了然沒有理會得意洋洋的上官虎,反而輕搖羽扇,轉頭下令道。
“去,命令大軍集結,先鋒部隊可以前進了。”
“是,小的這就去傳令。”
九月陳留,陽光正好。
毒士了然在沙盤上排出了一套八門金鎖陣,九萬徐州精銳,這次要鎖死周雲。
兵神周雲一死,聖武皇帝項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了然眼裡全是狠毒,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幾十年。
“洛陽!!哈哈哈……權貴?高高在上?窮酸書生?”
了然每說一個字,憎恨就大一分!
如果怨恨能殺人,那此刻洛陽公卿們該是死絕了。
帥位上,穩操勝券的徐州節度使上官虎,眼神耐人尋味,
他雙手交叉,短腳搭在帥台上,毫無形象可言。
毒士了然回頭瞧見,不禁有些惱怒,憤恨道,“說多少次了,你是我徐州的老虎,要有威嚴。”
正當毒士了然還欲再嗬斥時,他餘光無意間看了一眼帥台的邊角,那裡有張泛黃的楚紙。
一眼!
隻需要一眼。
了然愣住了,他頭皮發麻,眼裡全是恐懼,
身體不由自主,踉蹌著後退。
“砰……”
黑色錦衣書生宛如失去靈魂,目光呆滯,腳沒有站穩,狼狽的撞倒了輿圖舊木架子。
“老小子,你怎麼了?”上官虎麵帶疑惑,像捏小雞仔一樣把他提起來,詢問毒士了然為何大驚失色。
“反了!上官弘反了!”
了然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
他麵容扭曲,似不甘心又似痛苦的道。
“我跟廖枚有軍報暗號,這上麵沒有!這是偽報。”
“快,快,老虎,回去剿滅上官弘,不然徐州都回不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