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天色,略微遺憾道:“今天怕是不行了,明天吧,世伯要是方便,我帶世伯去外祖墳前祭拜。”
許同甫做出欣喜的表情,驚呼:“你真的是莊太傅的外孫,是我那師弟陳彥青的兒子?”
陳阡陌擦了把濕漉漉的臉頰,挺起腰板,抬起下巴道:“自然,小侄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世伯如今在哪4裡暫住,若是世伯不嫌棄,今天跟著小侄一起回家,剛好您和父親師兄弟之間多年沒見,還能開懷暢飲幾杯。”
這話說的漂亮,許同甫眼裡閃過流光,但是很快又暗淡下來,誠懇道:“世侄,不是我不想去找你父親,隻是你父親如今位高權重,站在他的位置上,結交外臣傳出去總歸不好,我暫時還是不去你府上拜訪了的好。”
陳阡陌低頭,他聽出了許同甫的言外之意。
陳彥青為人清冷,這些年官位越做越高,但是交往的人越來越少,和本家都不怎麼聯係,更何況一起讀書的師兄弟。
他明白許同甫這麼說,也是擔心陳彥青根本就不歡迎所謂的師兄上門拜訪。
但是許同甫不僅是陳彥青的師兄,還是他外祖的弟子,更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個恩情他怎麼還都不為過。
他建議道:“既然世伯是莊太傅的學生,要是世伯願意,侄子安排您去莊府暫住,這些年莊府一直有人打理,還算能落下腳,剛好也叫世伯回憶下從前。”
這下,許同甫激動的掩飾都無法掩飾,他拍了拍陳阡陌的肩膀,眼眶魏紅:“當年我家中有事,早早就離開京城到外地任職,不想這一彆就是永遠,太傅竟然就這麼走了,如今要是還能住在以前的府邸,我此生無憾了。”
如此一番契闊之後,陳阡陌就帶著許同甫一家住進了莊府。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隻是陳阡陌覺得許世伯的妻子,一直蒙著麵紗,看他的眼神也頗為纏綿,讓他很不舒服。
他回到陳府,交代福伯道:“福伯,我今日被一個自稱外祖弟子的人所救,如今他們一家正住在莊府,你帶著禮物過去答謝,順便看看是不是外祖以前的弟子,以前和外祖的關係如何?”
福伯頻頻點頭,知道這是事情一切順利,小姐都已經住到莊府了,他很快挑好了禮物,連夜就送到了莊府。
對於陳阡陌這邊的動作,孟文瑤一直派人跟著,自然也就清楚,陳阡陌有了個救命恩人,這恩人不僅是陳彥青的師兄,如今還住在莊府。
晚上,她和陳彥青吃飯的時候,無意間開口問道:“夫君,我聽說您以前讀書的時候,師兄弟都一起住在太傅家裡?”
陳彥青“嗯”了一聲,問道:“怎麼問起這個?”
“哦,沒什麼,就是見現在的孩子讀書,都是在學堂裡,很少直接到師父家裡讀書,會不會是太傅特殊的教導方式,才造就了夫君少年狀元的美名。”
陳彥青笑著揉揉孟文瑤的頭,解釋道:“太傅隻有一個女兒,家裡冷清,才讓弟子住到家裡的,這倒不是什麼新穎的教學方式。”
“哦,”孟文瑤巴拉著飯道:“那你們師兄弟一起同吃同住,應該關係很好,怎麼我見夫君和他們都沒有什麼往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