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朕也深知南方地主豪紳有閒糧,若是按朕的想法,或可多借些,減天下百姓之重擔。
奈何首輔對那些地主豪紳非常縱容,並堅持己見,還說什麼士大夫非百姓可比,不能怠慢。
不得已下,朕隻能出此下策。
但朕可保證,此多條稅目隻在今年實行。
待大乾渡過難關,任憑李閣老再如何建言,朕都絕不會答應的。
因為朕將時刻謹記,凡我大乾兒女,生來亦平等,絕不能因讀了那幾本酸文而有不同…”
好家夥,李右昌都看呆了。
尼瑪,這不是顛倒黑白嗎,縱觀整個早朝,他可一點都沒敢逼迫正隆啊。
再說他也沒那個膽子。
之所以出這樣的主意,也全是你皇上逼的。
若不是張嘴就要搶糧食,他真犯不上做這小人啊~
這套聖旨要是發出去,那他真是跳到黃江也洗不清了。
李右昌想及此處,抬頭看向送旨的劉金。
“劉公公,這旨意改了挺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右昌是了解劉金為人的。
這可是個貪財戀權的真小人,而且膽子很大,就沒有其乾不出來的事。
所以他猜測,這或許是劉金加上去的,目的是敲詐他,得些好處呢。
可劉金卻是冷笑一聲。
“李閣老,你這什麼話,皇上親自要加的,灑家哪知道怎麼回事。
你要想知道的話就去問皇上啊~”
呃~
老劉金的表情不似作假,李右昌不由心中猶疑。
按理說,以皇上的智商和昏庸程度,絕對做不到這樣滴水不漏的。
那麼這陰險毒辣的栽贓陷害是從何而來呢?
李右昌有些懵,但劉金可不給他機會,而是再次冷哼一聲。
“李閣老,你是還沒有搞清狀況嗎,送個中旨哪用灑家親自出馬。
可我不但來了,還是受了皇上的親自指派,便知道皇上對這旨意有多重視。
而且來時皇上親口告訴我,這聖旨一個字都不能動。
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快發了吧,灑家好回去交差…”
尼瑪,真的是皇上整出來的幺蛾子。
李右昌麻了。
眼見劉金越說越嚴重,他無可奈何,最終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沒辦法,怎麼說這主意也是他出的,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而且他剛立足,旁邊還有個信誓旦旦的李淳罡,根本就沒有抗旨的底氣。
李右昌發了聖旨,頹然坐回了椅子,苦澀地向著劉金攤攤手。
他已經想見自己今後的罵名。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至少他還提高了黨羽們心中的地位。
可是,他想多了,有陸塵這大壞種在,那些黨羽注定活不長的。
旨意發出去了,實施就要看地方了。
為了儘快實行,正隆還特意交代,朝廷派出欽差前往督促,同時由淨廠協助征稅,進行相應配合。
信使不敢耽擱,插上紅菱,在淨廠幾十人的護送下飛快向著南方行去。
而此刻的江南,百姓還不知道他們將麵對怎樣的命運。
他們也沒功夫想那些,因為此刻,他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蘇氏織造說起。
確切地說,是楚容和蘇秦到了江南,執行陸塵那坑死人不償命的紡織大計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