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沈三也是個商人,還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
商人就沒有不貪財的,所以見到蘇氏織造犯傻,降價賣布匹,他坐不住了。
於是他決定狠狠賺一筆。
可是,布匹從八成一路跌到兩成不到,他一直買買買,成功把所有錢財變成了布匹。
資產瞬間縮水八成!
直到最後他才知道,狗屁個感恩大回饋,是蘇氏織造有了產能百倍的新紡車。
哪怕賣一成,人家也有得賺。
望著堆積如山的布,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恨透了蘇氏織造。
不過他還是理智的,並沒有選擇下黑手。
開玩笑,蘇氏織造隸屬陸家,就算把蘇秦和楚容殺了,又有什麼用呢?
陸家再派個掌櫃,照樣坑他們。
與之相反,塵王可是出名的心狠又記仇,動手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他猜的不錯,那些出手的全噶了。
而且蘇秦和楚容屁事都沒有。
好家夥,陸家的守衛也忒強了,連個活口都沒留,都沒人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
見識了蘇氏織造的防禦,沈三死心了。
生意場有賺有賠,誰讓自己豬油蒙了心呢~
可是,禍不單行,賦糧的攤派來了。
沈家是大地主,良田無數,自然要攤派的。
礙於淨廠的威名,沈三又認了。
他想得開,沒了命,攢再多的家產也是無用。
而且這也就是手頭上沒了閒錢,他有良田家產,還有個日進萬萬金的酒樓呢。
哪怕酒樓不進賬,賣了也是好大一筆錢呢!
可惜,又讓他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塵王把百姓給搶走了。
好家夥,這無異於釜底抽薪。
沒了百姓,良田還有什麼價值?
不但沒人耕種,價格也是嘩嘩掉啊。
這幾天更慘,都跌成了白菜價,根本就是無人問津。
田產沒了,家產也沒好到哪去。
普通的房產不說,就這酒樓,都一文不值了。
人都走光了,地主豪紳們愁壞了,哪有空來這兒消遣。
更離譜的是,城裡沒人,活不起的商販都往中州逃呢,房價比白菜還便宜呢。
根本就沒人接手。
至於經營,那就更彆提了。
酒樓裡的夥計,青樓的姑娘,賭坊的荷官,都逃去了中州府啊!
這裡的大廚還是他求了三天,才決定留下的。
剩下的幾個夥計也快熬不住了,看後腦勺的反骨便知道,遲早要跑路。
這都是中州府害的。
塵王,那個神一樣的男人,隻是在中州府弄了個紡車,整個江南的天都塌了。
尼瑪,連他這首富都活不下去,更何況是彆人。
江南這魚米之鄉,恐怕是再無地主和富戶了。
州府郡縣怕是都要裁撤了…
隻是唯一讓他想不通的是,塵王親自前來,還召集了所有地主豪紳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正想著,他最得意的夥計侯二狗跑了過來,搓著手道。
“三爺,發工錢吧!”
呃~
剛剛月初,發什麼工錢?
“家中老娘病了,抓幾副藥,您行行好。”
真的是這樣嗎?
沈三仔細看著夥計侯二狗,片刻後歎息一聲。
“唉,天要下雨,娘會生病,人之常情!”
說著他從抽屜裡拿出個錢袋,遞給了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