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很多人都睡不著,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不靠譜啊~”
“廢話,靠譜的話誰還擔心的睡不著覺。”
“那你們說咱該怎麼辦?”
“蠢豬,知道怎麼辦就更不會在這唉聲歎氣了。”
“哎,我倒是覺得,那陳塘可比姓候的靠譜多了。”
“嗯,怎麼說?”
“我小外甥的三舅奶的大兒子就是上京的,他回江南省親時,我聽他說過,陸家的家丁頭子不一般,是上京城有名的混混頭子出身,很得塵王的信任...”
“嘶,怪不得姓侯的那麼恭敬,原來真的是塵王心腹。”
“如此說來,這人應該不會說大話吧。”
“呃,那也沒準,來時塵王還信誓旦旦呢,現在還不是讓我等進退兩難?”
“禁聲,塵王的不是你也敢說,不想活了!!!”
“我是就事論事,可沒有詆毀誰,你可不要亂說...”
紛紛擾擾一整晚,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擔心依舊。
終於,天亮了,眾人儘管疑心還在,可沈三的一番緊鑼密鼓的安排下,整個隊伍都進入了狀態。
吃過早飯,準備好行囊,該來的就來了。
沈三戰前動員依舊沒營養,還是那些老話,自然免疫。
侯雙全依舊酷酷的,如同撲克臉的雕塑,頭發絲都充滿了高傲。
直到一個比侯雙全還普通的普通男子走來,情勢才有所變化。
侯雙全躬身低頭,衝天的傲嬌頭型都躬成了四十五度。
那男子沒有任何威嚴,笑嗬嗬地調侃。
“雙全,隻是睡一晚,頭發都壓直了,警覺性下降的很多啊。
而且見到我都不注重形象,似乎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嘛~”
大家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可誰想到,候雙全麵色大變,嗖地一下便消失了。
片刻後再次出現時,整個腦袋都是濕的,所有頭發全都緊貼頭皮,哪還有傲嬌可言。
那男子見證點頭。
“嗯,還不錯,沒忘了我青龍的規矩嘛~”
嘶~
商會眾人見識這一幕,紛紛倒吸冷氣。
誰也沒想到,這候雙全會在此人麵前如此乖巧。
更沒人想到,那被陳塘點名的青龍,如此霸氣的名字,對應的卻是這樣其貌不揚的人。
在威勢和外表的強烈反差下,眾人心中就更加矛盾。
更讓他們不托底的是,青龍到了,可那戰堂卻一個也無。
這不由讓他們懷疑,所謂的戰堂,難道就這青龍一人?
真要是這樣,那這西行之路,怕不是直接上了西天吧~
忐忑中,隊伍在會合了這位青龍大人後,踏上了西行的征程。
接下來的事就徹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大隊人馬剛出城,便開始急行。
看那樣子,仿佛有狗在後麵追一樣。
沈三更是在隊伍中間高吼。
“都快點,再快點,讓拉物資的牛馬車也跑起來。”
尼瑪,一眾士紳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沈三是鬨哪樣。
“三爺,你發什麼神經,沒聽說過趕著去送死啊。”
“老漢我差點把早上的饅頭吐出來,你這著急忙慌的是要乾嘛。”
“咱們是行商,可不是行軍啊。”
“當年俺們戰亂逃荒時,哪怕被反軍追著也沒跑這麼快...”
眼見隊伍怨氣聲滿滿,可不知誰的烏鴉嘴,就真的應驗了。
隻見他們剛離開的邊塞城突然城門大開,無數邊防軍殺氣騰騰的湧了出來。
這些人竟然手持兵刃,嗷嗷叫著就向他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