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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這個詞,劉徹就知道是後世的東西,要不是桑弘羊在場,他立刻就要確認一下是不是。
“陛下,咱們搞的提純法和曬鹽法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彆的不說,就看桑侍中的這張臉,勞苦功高啊。”
桑弘羊聞言,下意識挺直胸膛,抬起下巴,以便讓劉徹能看的更清楚,自己這張臉是如何的飽經風吹日曬。
看著那張黝黑粗糙的臉,劉徹感歎道:“桑侍中確實勞苦功高。”
“能為陛下分憂,乃是臣的榮幸,當不得勞苦二字,曬鹽法還是富民侯提出來的,臣更當不得功高二字。
要是沒有陛下的培養,臣一介商人之子,絕不會有今天,對大漢來說,陛下才是真正的勞苦功高。”
桑弘羊這番話既有吹捧劉徹的成分,還有情真意切的感謝。
漢朝奉行抑商的政策,漢初的時候甚至禁止商人穿絲綢衣服,也不得乘車,更是禁止商人當官。
桑弘羊如果出生在西漢初年,基本不會有機會當皇帝的侍中,出身就決定了一切。
聽到桑弘羊感謝自己的話,劉徹極為滿意,這個也是他的好臣子,不僅有才能,而且能乾活。
“桑侍中不必過謙,富民侯曾多次誇讚你有驚世之才,在經濟一道上無人能及,鹽鐵官營離不開你的操持。”
桑弘羊看向陸鳴,眼中滿是遇到伯樂的激動,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
“所以,你和陸鳴的辛苦都不能白費,這些方法都不能白白給出去。”
陸鳴拱手道:“陛下,我們都拿著朝廷的俸祿,辛苦也是應該的,朝廷卻不能如此。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對百姓來說,陛下就是他們的天,那些有鹽礦的人,能采用曬鹽法製鹽的人,都是有餘之人,。
朝廷就應該從他們身上多收一些錢,救濟災民或者鰥(guān)寡孤獨這些不足之人的時候,才不至於無錢可用。”
“陛下就是他們的天”,這句話讓劉徹心中一震,他以往雖然也自稱天子,但是從沒有從這個角度理解過這個稱呼。
要不是文景二帝的積累被打空,他也不會想著從經濟方麵入手增加朝廷的收入,這段話又為他提供了新的理論支持。
要是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他堂堂天子,整個大漢的君父,自然有義務從那些富豪之人那裡分些錢財給貧苦之人。
劉徹想了一會,覺得自己越來越高大,比那些儒生們所謂的大義更加高大。
看著劉徹的神情,陸鳴心中安定下來,如果是穿越到明末崇禎時期,他絕不會說這些話,因為崇禎沒有這個覺悟和水平。
整個封建王朝時期,朝廷一旦缺錢了就要加稅才是比較常見的操作,比如明末的崇禎,缺錢就加稅,越加稅造反的人就越多,平叛就要花更多的錢,收更多的稅,於是就有更多的人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