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岸邊。
一月轉瞬即逝,期間鬱眠每逢戰鬥結束後感悟數日,一輪下來已然戰過五位魔將。
眼下正與妖蓮糾纏,妖化飛絲縱橫交錯,來去自如。
彼時淩厲的攻擊襲來,鬱眠一時不察,下意識抬手阻擊。
不好!
那又密又利的攻擊網布,目標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手腕上的鏈子!
下意識召喚青冥業火將落下的珠子托起,可眼前的魔將顯然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一道攻擊直衝麵門,抬手抵擋之間,滴裡當啷九顆珠子入泥牛入海,瞬間吞沒。
她眼瞳微顫,雙臂震開攻擊,眼眸靈力流轉,直接鎖定躲藏在暗處的敵人,長槍執起爆殺,徑直穿透對方,將其捏成珠子收進口袋之後,眸光萬分戒備看著眼前的血池子。
這魔將太狡猾了!
眼前血水如同沸騰一般冒出咕嘟氣泡,九道渦旋凝聚,緩緩地凝出了九道身影。
被青冥業火灼燒最輕的幽獵魔將站出來,抬手凝成魔弓,朝鬱眠道:“小修士,倒是該感謝你將我的兄弟姐妹送了回來…”
苦哀魔將:“痛…好痛,你該死…”
驚怒魔將:“給本將死來!”
……
九大真魔將鬱眠一人圍得團團轉,麵上帶著一絲貓咪玩弄老鼠般的愜意,似乎下一秒就能將其斬於馬下。
鬱眠雖然被一眾包圍,卻也不顯懼色,反倒抬手召回長槍,深吸一口氣,而後眼眸爆出精光,“打就打,說什麼廢話!”
她不信升卿沒有預料到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麵前這些被嚴重削弱過的家夥,隻是沾了血水複生而已,距離巔峰還差了幾百上千年呢,實力強度最高也就卡在元嬰巔峰。
也就是說,她完全有可能打的贏。
即便無法戰勝,還有軟甲兜底。
絲毫不慌張。
“不自量力…”暴食魔將對鬱眠的戰鬥力沒有什麼概念,她猛猛給自己灌了一肚子血水之後,嘴角沾滿猩紅,那雙眼眸是對鬱眠血肉的覬覦和貪婪。
之前怎麼沒發現這麼個純陽之體。
真是好生香甜啊…
她率先動作,身軀距離地麵不過數尺的高度,近乎貼地而行衝來,雙手十分熟練朝著鬱眠腹部掏心掏肺而來。
砰!
鬱眠攔腰紮打,將她抽飛出去。
似是一道無聲戰鬥開始的號角,腳上影子瞬間伸出手來固定她的步伐,一道攝魂奪魄的血月在眼前升起,耳畔傳來引誘罪孽的靡靡之音。
自己前後左右腹背受敵。
她咬牙在身上設下金甲陣,接著囤了許久的符籙掏了出來,直接千張引爆……
pong!
一道升騰的爆炸雲炸開,將九道身影逼開,煙塵中央,隱隱的金甲陣光輝閃耀而出,鬱眠長槍破開濃霧直衝最弱的血月而去。
這家夥的功法會不斷削弱自己,柿子挑軟的捏,先將他除了!
眼前血紅月色晃眼,鬱眠下意識閉起眼眸,靠著神識感知一槍穿透血月的頭顱。
她既然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暗紅色魂珠收回。
沒了血月的桎梏,那雙靈瞳孔徹底睜開,眼中所見分毫畢現,瞬間捕捉身後潛心上來的暗影魔將,五指快對方一瞬,往前一步穿心而過。
將魔軀穿透,猩紅染手,心臟在掌心有些蓬勃的悅動。
隨著靈力彙聚,一點點抽乾他的血肉,凝成魂珠子。
還剩七個。
不過頃刻,剛蘇醒的魔將折損兩個,雖然是實力最弱的,卻也生生將其餘七人唬住,變得有些被動起來。
幽獵本就擅長遠攻,此地空間被陣法封鎖,她拉不開太多距離,匿於一角彎弓射箭。
箭矢軌跡變幻莫測,在空間內轉圜飛動。
鬱眠苦於躲避,一個不小心袖口被穿透一道口子,劃出一絲血線。
一道魔息趴在傷口上,下一瞬就要侵入其中。
幽獵麵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卻在下一秒僵住,她感受到自己附著其上的魔息被捏碎了。
這小修士怎麼這麼邪門?!
“小修士,你這王八殼子夠厚的啊!”幽獵罵了一句,隨後看著幾個還在觀望的慫包,語氣不善道:“看什麼,一起上!”
“就不信她有那麼多符籙!”
鬱眠紅口白牙咧開一道禮貌的笑,報一絲,符籙?她真的很多!
pong!
pong!
pong!
……
一旦遇上群攻強攻,就把自己化作炸彈人,將他們一同的攻擊炸開,雖然無法造成實際性傷害,但是不失為一種防禦方式。
主打一個,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麵上沾著黑灰的幾位魔將有些麵黑,抬手抹了一把臉,想不通這小東西怎麼這麼難纏!
幾人心有靈犀對視,向死而生!
苦哀魔將主動攬下用一命擋下鬱眠攻擊的擔子,其餘魔將等殺了她,在將他們複活。
死,是他們最不怕的東西。
鬱眠正準備故技重施,卻不成想一道身軀毫不猶豫的擋下所有爆炸威力,緊接而來的攻擊透過苦哀的身軀,準備將她和苦哀一同串成糖葫蘆。
她大驚,避無可避!
胸口被一道極其銳利的攻擊擊中,朝後遠遠倒去,一口血氣翻湧上來。
眼前地麵上,苦哀魔將化作殘軀倒下,凝成一顆魂珠子。
鬱眠抬手捂住胸口,這攻擊恰好卡在元嬰巔峰,無法觸發軟甲的被動防禦,結結實實承受下來,隻感覺五臟六腑都要攪碎成一鍋粥了。
她一點點咽下血氣,單手拍地而起。
符籙炸彈看來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