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九大魔將複生(2 / 2)

這樣的重擊再來兩次,她怕是要喪失戰鬥力。

“小弟子,剛剛不是還很囂張嗎?”耳後不知何時附著上來的聲音響起,透著一股邪意,陰惻惻的。

琉璃淨蓮!

灼!

狂焰綻放,她一個閃身躲開原地,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她捂著頭顱晃了晃,不對,不是幻境,是附身魔。

當機立斷,沒有一絲猶豫,她一掌朝著自己額頭殺去,力道又重又狠,隨後隨意將附身魔身軀當著眾魔將的麵燒得一乾二淨。

這東西是哪個魔將的魔兵?

她當初在北域遇見的,那時候塔內發現苦哀和驚怒,目光鎖定那張氣到爆紅的臉龐,想起塔上十八層跪地拜魔將的畫麵,看來是驚怒了……

驚怒甩袖,毫不客氣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

他似是被激怒一般,帶著一股子瘋勁,朝著鬱眠毫無理智攻擊而來,又快又猛的攻擊中,夾雜著細微的魔息,要給鬱眠種下。

這些都是他壓箱底的本領,居然被識破如何處理,若是被那些凡人修士知曉,自己豈不是失去最大依仗,日後還如何奪得魔尊大人芳心。

絕對要殺了她!

殺!殺!殺!

他一動,牽一發而動全身,其餘五魔將頃刻開始配合。

受了傷的鬱眠一時間身體跟不上消耗,且戰且退,一度被逼到陣法死角。

此刻若是不解開陣法無法逃離眼前攻擊,解開陣法他們逃離,便再難捕捉回來,畢竟魔域內是沒有方向感的,更無法追蹤,猶如放虎歸山。

進退兩難。

她眼睜睜看著攻擊迎麵而來,不,絕不能鬆開陣法。

接下這一道未嘗不可!

眼眸裡的攻擊好似突然被慢放,澄澈烏亮的瞳孔中看見了他們身後血池裡伸出的一隻血手,瓷白修長,骨節分明。

像是地獄厲鬼一般,從水麵緩緩爬出,女人長發濕漉,披散在肩,另一隻手上一把猩紅狂亂的長劍被跟著一同拖出。

分明周遭一切緩慢無比,可她的身影卻絲毫不被影響,快的猶如一陣風,半闔的眉眼上還沾著血色的晶瑩。

手裡分明執著長劍,卻隻是拖著,反倒是用空空如也的右手,一爪一個的將鬱眠身前魔將穿成葫蘆串。

整整齊齊,六顆珠子還冒著溫熱的血氣,攤開落在掌心之中。

“升卿…”鬱眠小聲喚道,想要靠近,卻發覺她有一絲不對勁,手裡下意識握緊了長槍。

【補章——安撫蛇女人】

女人緩緩抬起手掌,像是獻禮一般,將六顆珠子捧到鬱眠麵前,隱在長發之下的眼眸抬起,看著鬱眠的眼瞳透著霧蒙蒙的琉璃質感,好似魔怔已深……

分明是極其靜謐和諧的畫麵,又像是極其脆薄的冰層,隻消一點外力,就會瓦解崩碎,落入無儘深淵。

心跳在耳膜沉悶錘響,咚…咚…

鬱眠將身軀放鬆下來,收起長槍,什麼也沒說,隻是往前一步張開雙手,暴露出柔軟的腹部輕擁住升卿。

她強壓下身軀感知到極限殺意的下意識躲避反應,咬住下唇,乖巧的任由升卿冰冷的手掌順著脊背一路撫摸上後脖頸。

陰冷的濕滑的觸感,帶起一陣陣顫栗,寒氣透骨。

讓人毫不懷疑,背後的手隨時會拆掉她的孱弱的人族身軀。

她的指尖最終停在了脖頸上,像是在猶豫不決著什麼,如同懸而未決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在落下之前沒有人知道危險何時到來。

忽而,升卿鼻尖輕輕聳動,像是聞見了熟悉的氣息,手上依舊保持著高度死亡威脅的動作,麵上卻側過頭親昵得蹭了下鬱眠臉頰,微癢。

而後化作半蛇身將人纏住,像是野獸一樣,一寸一寸收緊,嗅探著懷裡的氣息,像是鷓鴣交頸,兩相糾纏。

鬱眠提起的一口氣緩緩呼出,任由著升卿在自己身上尋找熟悉的感覺,將神誌一點一點撿回來。

不知道她在血池中遇見了哪些畫麵,怎會幾乎失去意識,想到此心口一陣悶悶的抽痛。

她開口小聲道:“你回來了…”

“我等你好久了…”

“下回彆讓我等那麼久了。”

……

長久的靜默之後,才得到一聲沙啞低沉的回應。

“嗯…”像是喉嚨被堵塞住,沉默無數年之後,第一次開聲。

緊接著鬱眠便感到身上懷抱一下收緊,像是完全卸下防備,將最脆弱的一麵暴露得一覽無餘。

“眠兒…”壓抑的輕喚,像是刀劍鳴顫。

鬱眠聽著一愣,怎麼如此委屈?

“怎麼了?我在,我在的升卿…”

“不準離開我…生不能,死更不能。”她近乎偏執地將這不講理的要求提出,再無力去承受失去鬱眠的代價,升卿甚至想著,要不直接將鬱眠吞入自己腹中,生生世世不分離最好,雙眸睜開猩紅瘋狂底色。

可吃掉眠兒,她依舊有種無法掌握對方的感覺。

她的眠兒天上地下隻此一個,卻又像是一片澄澈的琉璃,易碎易散的很,人間直言所愛,捧於手中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在她這裡,便是吞進肚子裡也擔心沒了。

她頭回生出這等害怕情緒,便是生死曾也無懼多少,坦然接受。

可唯有與之分彆,永不再見,升卿絕不能接受…

絕不!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的,放心,你莫害怕。”鬱眠將環著腰肢的手往上,摸到升卿腦袋,給她順著毛,嘴上給小蛇說著她愛聽的真心話,“不論生死,你我都不會分開,我是個貪心的人,愛了便像是膏藥沾上了,生生世世都要跟著你。”

升卿原本霧蒙蒙的眼眸撕開迷惘,水潤之色染上,眼尾一圈圈泛起罕見的薄紅,被真心哄到軟處之後,倒是從未有過的酸澀越發蔓延開來,陌生怪異的情緒。

“不許唬本尊…”

“不唬你,句句真情實意,我對天發誓。”

“倘若有半句虛言,便教我被某條又愛吃醋又黑心的大蛇纏上,至死方休。”

“誰人愛吃醋?何人黑心?”升卿一口咬在她側頸皮肉上,含糊威脅問道。

“嘶…”鬱眠微仰起頭,接受著蛇娘子帶來的親熱,嘴硬道:“自然是要與我生死糾纏的某條黑蛇,你可認識?”

“本尊自然不認識,但本尊知曉,你的道侶分明是個清風霽月,正直善良,仁義無雙的仙尊,何時成了你口中愛吃醋的黑心肝了?”脆弱的小蛇也依舊口齒上不饒人,紅唇貼著鬱眠的皮肉,悶悶道出這麼一大段來,將鬱眠的話全部變成輕哼堵了回去。

“哼…”鬱眠推搡兩下,“說歸說,倒是彆亂來啊…”

她被輕輕噬咬著,像是一塊磨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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