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隻是師姐妹之情(1 / 2)

雷雲之內,落雷還在劈下,根本沒有消停的意思,若是再不做決定,興許鬱眠就要撐不住了。

升卿眼底也冒起火氣,五指捏著長劍的力道有些大,劍神被嚇得顫抖,“真…真的…”

“我用…我的神識擔保,若有半句虛假,教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它開口發誓,刹那間,一道天道誓約成形。

升卿眼眸微眯,姑且信了三分,目光看向寧玥,隻道了聲:“準備好。”

“本尊會護住你。”隨後將神劍還給寧玥,下一秒輕輕一推,寧玥隻感覺身軀像是飛劍一樣瞬間朝著雷雲中心飛去,速度快的驚人。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進入了雷劫範圍。

瞬間被雷霆鎖定劈下。

先是極其耀眼的電光,隨後…

轟隆——!

滾滾雷聲翻騰,在寧玥耳邊炸開,她原本以為那雷霆會被自己護盾稍微抵擋之後,穿透護盾將她劈得酥麻。

沒想到身上沒有一點傷口。

除了體表的衣服有些許焦黑。

寧玥轉頭,看向身後雷劫外白雲端的升卿,明了是對方為自己護航,而後扭頭朝著中心極速飛去。

懷慈尊者,言出必行。

她要儘快解決完此事。

雷雲外,被化神期雷劫劈了個一道的升卿輕輕開合五指,散去那算不得什麼的麻痹之感,將袖子輕甩,背手到身後。

不過替傷之法罷了。

中央被劈的有些生無可戀的鬱眠,頂著一頭炸毛的頭發,手上連武器都拿不穩了。

身體內的琉璃淨蓮害怕的一個勁往識海內部躲去,在它的蓮花包內,赤紅內丹被它包裹著一同躲起來。

鬱眠咳不出血了,隻有陣陣的黑煙,感覺自己的身軀都要變成焦炭了,這該死的雷劫還沒度過。

還越來越猛,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她的身軀借著強大的修複能力,都快要從內而外換半具身子了,那些損傷的內臟被破碎得咳出來,又漸漸生長回去。

賊老天,是不是真要她的命?

辛辛苦苦走到現在,她絕不甘心止步於此!

劈啊,有種你就劈死我!

她抬手朝天比了個不禮貌之指,有些桀驁得露出赤口銀牙,身子一趔,差點從空中飄落入海。

“鬱師姐!”

多虧寧玥及時趕到,用靈力托起鬱眠,抬手用劍割開掌心。

陰寒之氣濃厚的血液滴到鬱眠身軀之上,覆蓋在體表,像是一層膜將她的氣息遮掩包裹起來。

原本在雷劫視角下,明晃晃的小太陽燈,就像是被塗上了黑油漆一般,黯淡的不成樣子。

銷毀等級瞬間從最高降到安全線以下。

不間斷劈了許久的雷雲這才發覺,自己早已經完成劫數,還超額劈了一大筆雷力,頓時心虛得極速收起胖胖的身軀,跑路離開。

鬱眠原本疼痛萬分,如同被雷燒透的身軀,突逢甘霖,身軀上的疼痛漸漸消散開來。

回過神來,原本已經被劈得模糊不清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頭頂上的墨色散去,天空如同被巨手撕開幕布,露出背後的燦烈暖陽。

突破之後的紫氣回饋大筆降下,似是回報她雷雲失誤多劈的賠禮。

鬱眠瞬間清醒,扭頭看見了和平日裡完全不一樣的寧師妹,“寧師妹,你怎麼會在這?”

目光落到她流血的手心,和自己身上的血色,頃刻就想到了這是她用血救了自己。

“多謝寧師妹!”鬱眠從靈力托舉中起身,朝她真誠道謝,若非對方自己這一遭怕是真渡不過去。

“擅闖雷劫,師妹可有受傷?”鬱眠仔細看去,沒見到寧玥身上除了為自己灑血之外的其它傷勢。

“無妨。”寧玥見鬱眠沒事了,心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抬手止住掌心傷口,再將戒指戴了回去,麵上的姝色瞬間壓製下去,又化作一清雅的女修。

“鬱師姐沒事就好,不過舉手之勞,我能來此也多虧了懷慈尊者一路替我扛下雷劫。”她說著,眼眸朝鬱眠身後移了瞬。

後腰,一隻手纏了上來,鬱眠不用抬頭就知道來人是誰,她轉頭看向升卿,“你可還好?”

“嗯…”升卿輕聲回應了聲,此刻麵上不知該作何表情,尤其是知曉了眠兒的體質在上古被稱作什麼“純陽道體”,和麵前這個小弟子的“天陰聖體”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剛剛還是這個小弟子出手救了眠兒。

她就更不對勁了。

很想醋,但欠了人情,醋不起來。

最後隻能化作一股怨氣,指尖壓在鬱眠腰肢上,罕見正色開口道:“此番本尊欠你一個人情,此後若有需要,可憑此鱗喚本尊。”

升卿抬起手來,指尖無端出現一枚墨玉般的鱗片,呈棱形,上麵蘊含著極為強悍的氣息。

寧玥也不矯情,且通過鬱眠也知曉了,懷慈尊者向來不喜歡彆人推托送出的物品,隻管收下便是。

“多謝尊者。”她接過鱗片。

下一秒,眼前的鬱師姐和懷慈尊者皆消失無影無蹤,徒留下她空落在原地站著,風微微吹拂而過。

安靜劍感知到靈壓消失後,才敢開口道:“可惜了劍主,若論般配,這世間你與那純陽道體才叫鳳協鸞合。”

寧玥眼底的一瞬微不可察的失落劃過,被她隱藏的極好,而後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笑意,輕斥道:“安靜…”

“我在的劍主!”安靜劍還以為劍主在喚自己。

寧玥被這荒唐的對話逗笑了,嘴角笑意真誠了些,“安靜!”

“我對鬱師姐,從來都隻是師姐妹之情,莫要胡說。”她訓斥著自己的劍靈,至於內心究竟如何想的,隻怕隻有她自己一人清楚。

一個孤世相逢的舊友,一位勢均力敵的對手,一道同途目標的同誌。

這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裡,鬱眠的存在極大安慰了她對未來的期望,她是自己堅定信念的一個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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