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眠一個橫擋將手截開,接著朝後半下腰躲開桎梏,雙手撐地之後,朝著升卿下盤掃堂腿過去。
小腿掃到腳踝,就被雙腳抬起裸絞控製住,升卿眼裡冒出一絲興致,抬手將身上寬大衣袍解開,將它朝天一丟。
身長玉立的身材被內裡窄袖顯露無疑,一身玄青法衣,襯得風度翩翩。
尤其在風雪之中更甚。
鬱眠竭力掙脫腳上束縛,隨後像豹子一樣朝她下頜由下往上擊去,捏著雪球的拳頭被攔截住。
雪球捏碎,散落的雪花被升卿另一隻手往前一拍,便要砸到鬱眠麵上。
她側頭躲過,一個弓手躲開掌握,手肘頂心,動作還未成形就被捏住腋下麻筋鬆了力道,升卿下身還沒有怎麼動彈。
此刻右腳往前插入鬱眠兩跨間一步,要去破壞她的平衡,被她用內八字扣住,兩膝相扣,非常力能解。
怎料兩跨之上,穴位被一點,腳上力道霎時一軟,鬱眠不甘心一個鬆腳後朝著升卿腳麵而去。
跺!
連著三腳,兩人纏著一同朝後,節奏整齊劃一,就是沒踩中。
甲板留下三個腳印。
最後抬腳刹那,被升卿抓住破綻一勾,平衡失去控製,差點朝後倒去。
伸手已經準備撐地了,卻被升卿一把拽住,吻了上去。
剛剛丟上天空的外裳此刻正好落下,被升卿環到鬱眠身後的手穩穩接住。
鬱眠趁著接吻之際,指尖凝起一個超級大雪球,朝著升卿一股腦砸了下去,噗!
炸開的雪花散了她滿身。
她還是不為所動,舌尖依舊熱情挑逗著鬱眠,唇角暗勾。
接著似是為了報仇,鬱眠一手抓著升卿領子深吻,一邊將剛剛自己遭的雪球百分一百還回去。
升卿則任由她報複,反正吻了就是不虧。
【補章】
風雪驟深,蒼茫一色。
仙身不老,雪中白首。
鬱眠緩緩睜開眼,看著麵前人眼睫上盛著的雪花,朝上吹了一下,片片散落,她彎著眸子笑起。
“升卿,你十分可愛。”
“嗯?”平生第一回被人誇可愛的升卿,第一次沒有那般自得應下這個誇獎。
過往人修、妖修、精怪見了她,哪個不是恭敬,最多還會覺得有些可怖,何來敢覺得她可愛。
“眠兒可愛。”升卿捧起鬱眠臉頰,少女不知何時漸漸成長為女人,臉頰上前兩年還有一些的稚嫩感消去,線條變得更加流暢。
眼見她眉峰俊,眉心赤,眼兒彎,瓊鼻俏,朱唇點絳桃花笑,是正著瞧側著瞧,如何都好,好好好。
“我不可愛,你可愛。”鬱眠真打心眼裡覺得升卿十分可愛,她就算鬨彆扭也是直愣愣的,不會打著彎惹你猜。
和她在一起,十分舒適。
鬱眠抬手去捏升卿臉頰,過往會被一手掐住的動作,如今任由她拿捏。
說真的,小蛇的皮膚真的十分好,柔軟細膩,還有彈性,家中有蛇夫人的都要試試才好。
她兀自在腦海裡打起廣告,自己給自己逗樂了,扯著升卿臉頰輕輕上勾,一起陪著她笑。
升卿無奈,任由她去了,手上往下攬住腰身,給鬱眠掐了一個清潔咒,將她身上的雪水清理乾淨。
雖然不會感冒了,但冷著多少有些難受。
“胡言,眠兒十分值得被愛。”顯然,升卿理解的的可愛和鬱眠有所出入,但並不影響兩人幼稚的交流。
“那都可愛。”鬱眠想了想,得了個折中的結論。
而後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點幼稚過了頭,粲然一笑道:“蛇夫人~你十分幼稚。”
升卿覷了她一眼,二者究竟誰人更幼稚,還需要她說出口不成,不過蛇夫人這個稱呼她倒是喜歡。
“那不知小郎君有何指使?”她腦袋湊上去,和鬱眠額頭對額頭輕磕了一下,猶如人間夫妻對拜一般,接著眉眼輕眨。
“這個嘛…咳咳…”鬱眠收回手放在唇邊輕咳,眉眼瞥了下升卿,看出她現在心情很好,憋了個壞笑道:“那便站在此處不要動,我去買兩個橘子回來…”
“好。”升卿雖不明所以,卻也聽話站著。
鬱眠退開兩步,站遠之後肩膀輕抖著笑出聲來。
升卿恍然,這許又是眠兒那個世界的經典寓言故事之類的,隻是想來這留下等橘子之人,應當身份地位要矮上一分。
想到此,她笑意轉深,右手食指一勾,自己原地不動,卻將鬱眠一把拽了回來,語氣溫柔到不可思議道:“眠兒十分想吃橘子不成?”
“?沒…”鬱眠剛想否認,可想起若是否認,隻怕會被打破砂鍋問到底,自己豈不是要吃不著兜著走,不若應下。
“一點點想吃…”這個季節,哪來橘子,她如是想著。
“好…”升卿抬手一抓,不知從哪一處犄角旮旯內摘了兩個青黃的小橘子,在寒風裡凍得都生了一層冰殼子。
“既然喜歡,為妻的自然不能不滿足眠兒是吧?”她笑得溫婉可人,仿佛帶上賢妻麵具,手上簡單剝開橘子,朝鬱眠唇瓣遞了過去。
“來,啊…”
鬱眠肩膀一抖,光是唇上接觸一瞬,就知道這注定是個超酸橘,她下意識咽口水。
“我現在突然又沒…唔…”鬱眠張口準備婉拒,被一指尖塞了一瓣進去,麵上表情頃刻坍塌縮成一團。
“…嘖…”牙齒酸軟得好像要掉下來,她趕忙吐了出來,落在甲板上,埋進雪堆裡。
升卿取出帕子給她擦拭嘴角,笑意不減,“不是想吃橘子嗎?怎麼又吐了出來?”
“好…酸…!”鬱眠張口,麵上還是有些酸擰巴的囧狀,連忙討饒,“不吃了…不想吃了…”
“下回還想買橘子嗎?”升卿將剝開的橘子和沒剝開的放到一掌心之中,上下撥動著,動作不快,卻充滿壓迫感。
“不買了不買了…”鬱眠皺起臉,這再來兩口,自己的牙怕是要被酸掉了,再也不亂開玩笑了。
“那這橘子究竟是何典故呢?”升卿乘勝追擊,微彎下腰,和鬱眠齊平視線,想知道這笨瓜剛剛腦海裡究竟在笑自己什麼。
懷慈尊者幾乎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鬱眠:慌亂JpG。
“啊這…其實就是如同你剛剛做的那樣,給彆人買酸橘子吃的典故。”她胡說八道,妄圖蒙混過關。
“果真?”升卿眼眸一眯,在她眼裡的實在不是會說謊的姑娘,那雙眼睛跟明鏡似的,透著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