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又貪戀。
“乖,鬆開我一點…”鬱眠湊在耳邊哄道,手裡術法隨即施展於傷口上,將血止住,隻要不用力,就不會再那麼痛了。
少女模樣的升卿黑著臉,雖不滿這人的要求,但還是微鬆下了手上力道,改為輕輕攬著。
她的聲音也好聽,很適合,在耳邊喚她…
可要喚她什麼?
她沒有所謂的名字,隻有族名——升卿,而這個人族也一直喊她族名。此後本族隻她一人,她若是喜歡,便以族為名也好。
既然她已然知曉自己名姓,自己自然要明白她的名姓。
“你叫什麼?”升卿開口詢問。
“我麼?我姓鬱,鬱鬱蔥蔥的鬱,名眠,冬眠的眠,連起來便是鬱眠。”鬱眠仿佛重新認識了一遍自己的蛇夫人,細致地將名字拆解解說,生怕她記不住。
“鬱眠…”升卿用氣聲喚了一遍,心口一道痛意霎時劃過,沒來由的酸脹,就連呼吸都重了一分。
不對,不該是這樣喚她。
她腦海中下意識劃過這個念頭。
可不怎樣喚,又該怎樣喚才對?
“你也可以喚我的小名,眠兒…”鬱眠帶了一分試探,試圖通過熟悉的稱呼,將升卿的神魂喚醒。
“眠兒…”升卿的聲音清冷中還有些稚嫩沙啞,念出名字的時候,像是羽毛一樣劃過鬱眠耳畔。
她喜歡這個稱呼,眠兒,她的眠兒。
“嗯,我在的。”鬱眠輕聲回應著,還是第一次聽升卿這樣單純的喚她名字,有分新奇感。
“什麼聲音?”
地牢天井之上傳來走動的魔兵聲音,一張猙獰的麵容透過天井往下看去,目光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朝著升卿看去。
這根最不安分的硬骨頭。
升卿動作快如閃電,將鬱眠藏到自己清瘦的身軀後,目光和那雙貪婪的眼睛對上,陰冷的殺意罕見地顫抖一瞬,隨後凝起愈發凶煞的氣勢,差點將他嚇退。
“又不乖了是嗎?”
他嘴角勾起邪笑,抬手驅動陣法,一道血線順著升卿琵琶骨上的鐵鉤朝著石壁流動去,順著陣法紋路一點點凝到那魔兵手中。
隨後一點點舔舐乾淨,這靈獸的血真是大補……
可惜…這裡麵唯有這條升卿修複能力強盛,可以肆意取血輔助修煉,而不會被大人發現,否則……
他目光落在其餘靈獸身上,最後嘿嘿笑了一聲。
還是這條寶貝好使。
隨後他像是沒看見升卿背後破綻明顯的鬱眠一般,轉頭離去。
鬱眠被護在身後,眼神之中殺意更甚,若非理智強壓著自己不能輕舉妄動,反複告誡這是幻境。
她定然要將這魔兵頭顱摘下,一寸一寸碾碎,連帶神魂一同消磨殆儘!
她兀地明白,她的妻子那一身淩厲的手段因何而來,心口悶脹酸楚,無法言儘,牙關深咬著忍住眼眶中淚水。
她不想看見自己流淚,鬱眠強吸氣憋著,抬手遮住眼睛。
手腕被冰涼指尖鉗住,升卿定定的目光鎖定她,冷麵上輕輕勾起嘴角,眸子卻是無奈,淡淡解釋道:“不疼…”
鬱眠本就容易淚失禁,被她一哄,那股心疼勁更是翻了幾倍湧來,顫著聲音道:“升卿…會疼的…分明疼死了,你騙我。”
“你就愛騙我…”她不敢用力,輕輕環住升卿,壓抑著哭腔小聲控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