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派來的？”鬱眠還以為是這醉蛇的胡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輕輕拍了拍她，隨口安撫道：“我怎麼會是上天派來的，我可是我們懷慈尊者親手搶來的。”
想著不過夢話囈語，隨便哄上兩句，八成也就睡了，鬱眠伸過手去，準備將被子牽扯過來，給她蓋上。
怎料一個翻身，自己就被壓到身下，黑暗之中，那雙明耀朔瞳透著幽深的光，臉上紅粉早已退去，興許從始至終就沒有醉過……
“…升卿，怎麼了？”鬱眠頓感不妙，自己怎麼被這黑心蛇表象迷惑去了，將大師姐說得禁忌給忘了，不能主動說清，恐會造成升卿意識錯亂，導致幻境崩塌。
得想辦法補救補救……！
“懷慈…尊者？”升卿騎在鬱眠腰腹之上，聽著這個既陌生又詭異熟悉的稱呼，口中輕喃一聲，目光轉圜在鬱眠眉宇之間，“我不過金丹修為，緣何這樣稱呼？”
“你也覺得我日後定能成尊是麼？”她嘴上如此問的，麵上心裡卻不知如何想，腦海內千回百轉地抽絲剝繭，將一切記憶梳理再梳理。
發現眼前這人，就像是一枚突兀的匕首，紮在自己所有記憶點之上，又懸浮如空中樓閣，世間除了自己，應當無一人見過她。
“是…是啊，你天賦如此卓絕，定能三百歲前成尊，提前喚你一聲懷慈尊者不為過吧？”鬱眠輕呼出一口氣，見升卿話語裡留了台階，趕緊順坡下驢，不愧是升卿，洞察敏銳，還善於埋伏。
也怪自己不對她設防。
升卿唇角輕揚，“三百？”
“你可知三百歲成尊，當世唯有我師尊能做到，果真寄予我如此厚望？”她按在鬱眠身上的指尖輕撚著布料，在昏暗裡發出細微沙沙聲音，如同蛇鱗劃過的聲響，委實給鬱眠增添不少壓力。
酒氣逸散到鼻尖，像是勾魂的鬼怪，肆意在神經上跳動，鬱眠感覺自己太陽穴一突一突的，順著話接下去道：“我信你，你三百歲定能成尊…”
“好，那我便承眠兒吉言。”她暗自收斂起身上的迷魂香，眼眸眯了眯，不可操之過急。
這樣準確的數字，是虛數恭維，還是早已有了答案？
如今回憶起，那日冰天雪地，巢穴覆於冰雪之下，幾乎沒有半分起伏，常人不可能發現。
況且她不過一屆靈蛇升卿，她這樣通天手段的強者，更不可能對她有所覬覦。
除非早能料到她未來發展，天賦卓絕，身為獨獸，氣運加身，修為至少可達尊者……
那要麼，她乃是身負摘星斷命手段的絕世強者，要麼根本就不是當世之人……
眠兒，你究竟是哪一種，這樣神秘？
而你圖我什麼？
血肉你不要，修為更看不上…
“可以放開我了嗎？”鬱眠抬手稍微推了推升卿，見這人說完話就不動了，靜靜盯著自己，她都要被盯心虛了。
升卿這才緩緩從她身上下來，躺到床上，睡在裡側，感受著一邊的床板和一邊暖熱的身軀，總覺得不對勁。
直到鬱眠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我能睡裡麵嗎？”
“好…”
兩人熟練的一個輕擁翻身，升卿攬著她的腰肢，便不鬆手了，連帶著腳也穿插進鬱眠兩腿之間，將她當成一個抱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