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這事很棘手(2)(1 / 2)

在桃花村,村民們對男女之間偷人養漢的風流事,本來就看得很開,何況田菊花同三騾子兩個人“一個鍋要補,一個要補鍋”也沒啥好說的。因此,村民們即使撞見了兩個人明鋪暗蓋的乾好事,大多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當作日後閒聊的談資。

然而,兩個人來往幾次後,田菊花發現三騾子徒有虛名,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偷一個漢子是偷,偷兩個漢子也是偷。欲求不滿、正當盛年的田菊花索性豁出去了,又同村裡的光棍漢鐵牛打得火熱。

鐵牛身體壯實得像頭牛,隻是家太貧,人又有些木訥,是個十足的愣頭青,三十出頭了還沒討上媳婦。夏收時節,田菊花請鐵牛幫自家犁完地後,特意做了一頓豐盛的菜,還在村頭小賣部打了點燒酒招待。吃飯間隙?,田菊花故意穿件寬鬆的短袖,不時起身為鐵牛倒酒。幾杯酒下肚後,鐵牛就不由而主地說起酒話“菊花嫂,你真好看!”田菊花一邊給鐵牛勸酒,一邊笑盈盈地說:“哪裡好看呀,老了!”鐵牛哪見過這陣勢,一把摟過田菊花,就開始掀她的衣襟。“要死呀,大白天的,也不怕人撞見!”田菊花一邊佯裝反抗用手推鐵牛,一邊卻在嘴裡鼓勵。鐵牛再傻,也知道應該怎麼做,當下雙手橫抱起田菊花就進了房屋……

三騾子溫柔體貼,舍得花錢。鐵牛一身力氣,壯猛如牛。田菊花周旋於兩個男人之間,守寡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些有心吃腥沒到手的好事村民就將田菊花的風流韻事在村裡傳開了,鐵牛和三騾子都知道了對方的存在,心裡頭都十分窩火。

男女偷情的事,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三騾子和鐵牛兩人都被對方戴了“綠帽子”儘管有氣也無處撒,倒也相安無事。不巧的是,田菊花今晨剛請鐵牛為自家的秧苗打完農藥,按慣例,田菊花要用身體“犒勞”一番。兩人正翻雲覆雨之際,出門在外的三騾子特意從城裡給田菊花捎回了一雙新鞋,家都沒回就直奔田菊花的家。

田菊花家的大門沒關,房門卻緊閉,三騾子頓時起了疑心,貼著門順著縫兒望內看,見到鐵牛的田菊花正在床上滾成一團,回想起田菊花時常嗔怪自己“不中用”,不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血往上湧,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地進廚房操起一把菜刀,踹開房門“捉奸”。?趁著兩個男人對峙之機,田菊花穿好衣服,當心弄出人命的她聽說村會議室正在開會,當下顧不得羞恥地來村會議室“報案”。

聽說鐵牛被三騾子“捉了奸”,兩人正在火拚,這狗血的劇情讓在場的人頓時來了興趣。田菊花講完後,祥叔微笑著說:“人命倒不會出,不過,這倒是個棘手的事!”說著,祥叔將征詢的目光望向村主任江富貴說:“老江,你看,這事誰去下合適?”顯然,祥叔這話大有深意,依常理,這類矛盾糾紛應由村裡的治保主任江二根處理,但江二根又是田菊花的小叔,出麵調解嫂子的風流事終究不太妥。是以,祥叔有這樣一問,希望江富貴親自出麵去一趟,這畢竟是江家的事情!

江富貴正待答話,二組的組長吳二蛋卻冒出這樣一句:“這事,就讓狗娃去處理吧,人家剛才還在誇誇其談呢!”說罷,吳二蛋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江成誌。

“你這個驢二蛋子,打的是哪門子主意,狗……”村支書祥叔自然要向著江成誌,一個“狗”字剛出口便覺不妥,硬生生生地將“娃”字咽回去。祥叔話語頓了頓,數落起了吳二蛋:“成誌還是個剛出校門的學生,你讓他出麵處理這種事,是不是腦殼少了根筋!”

吳二蛋可不敢頂撞祥叔,陪著笑解釋說:“我這也不是一片好心,讓年輕伢有個鍛煉的機會嘛!”祥叔可不吃他這一套,接著數落道:“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啥好心,成心看江成誌的笑話!”吳二蛋被說中心思,臉上頓即青一陣,白一陣的不好看,不敢向祥叔發作,隻得恨恨地瞪了江成誌兩眼。

如果不是江成誌半路裡殺出,吳二蛋可是信心滿滿地準備進村“常委會”班子。他那在鎮政府守門房的爹給包桃花村的副鎮長李景財“孝敬”了好幾條白沙煙,原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奈何,吳二蛋在村子裡的名聲實再不太好,村支書祥叔和村主任江富貴都不大願意讓這家夥進村“常委”班子,兩人敲定了讓江成誌來“接班”

儘管桃花村的兩“巨頭”已內定江成誌接替江國平,然而,副鎮長李景財的麵子也不能不給,所以村裡團支書的位置一直空著。直到鎮委書記宋遠明來桃花村上演了一出“尋女”的戲,祥叔心裡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理直氣壯地讓江成誌當上村團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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