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祥叔又十分老道地給副鎮長李景財打了個電話,表明自己的為難之處。鎮裡的“老大”出麵乾涉,李景財也隻得悻悻作罷,隨後安慰了吳二蛋的爹幾句“以後有機會了再說”之類的話,算是作個交待。
至此,桃花村的這起政治“風波”算是告一段落。吳二蛋接到老爹的“退信”後,將江成誌恨得牙癢癢。大好前程被江成誌擾黃了,吳二蛋豈能甘心。眼下,正好有這個機會讓江成誌出出“洋相”,他自是不願錯過機會地出言挑起事端。
“祥叔,就讓我去試試吧!”江成誌明知吳二蛋“舉薦”自己絕對不是出於啥“鍛煉年輕伢”的好心,卻也不願意裝出個熊樣,讓在場的村組乾部看扁自己。林衝上梁山入夥都要“投名狀”呢,想在村裡站穩腳跟還得靠能力“說話”。想到這裡,江成誌毫不在意地一口應諾下來,為自己掙個“投名狀”。
“成誌,這事你能應付得下來嗎,可得想清楚呀!”祥叔有些當心地問江成誌。“您就放心吧,我還差幾天滿18歲,也算是成年人了!”江成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村支書黃正祥放寬心不少,也樂得讓他處理好這棘手事,在村裡“揚名立萬”堵住村民的閒言閒語。
江成誌領下“軍令狀”後,同田菊花一前一後地離開村會議室。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吳二蛋神情暖昧地笑著點點頭。江成誌離開沒多久,村裡的會議也散了。散會後,吳二蛋迫不及待像個幽靈般趕往田菊花的家。
返回家時,眼前的一幕不由讓田菊花瞠目結舌。當時,三騾子踢開房門後,氣勢洶洶地持菜刀要割鐵牛的那玩意,光著屁屁的鐵牛捂著下身在床上東躲西藏,狼狽之至。“你們不要把事情搞大了,到時都不能下地!”田菊花匆忙交待了一句後,奪門落荒而逃。
田菊花沒想到的是,離家不一會兒,這出“捉奸”劇情就發生了逆襲。眼前,三騾子的人被綁在了田菊花的床腿邊,手中的菜刀到了鐵牛的手上。“你他媽的真狠心呀,還想斷了我吃飯的家夥,我先割了你的!”屋內,鐵牛一手操著三騾子的下巴,嘴裡罵罵咧咧,另一手作勢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刀劃破三騾子的“鳥籠”斷了他的是非根。
“住手,還不放下刀!”鐵牛正洋洋得意地羞辱著三騾子,被江成誌一聲棒喝蒙了頭。鐵牛回頭一看,見到田菊花領著江成誌進了屋,不由愣頭愣腦地說:“田菊花,你的野男人還不少咧,屁大一點的狗娃都被你搞上了!”
“你給我閉嘴,狗娃現在是村裡的乾部!“田菊花倒不太怵鐵牛,當即沒好臉色地警告著鐵牛。“啊!”聽田菊花這樣一說,鐵牛張大了嘴,頓時軟了下來。桃花村的村民們大多質樸、善良,對村裡的乾部存有敬畏之心。三十多歲的鐵牛空有一身蠻力氣,聽說眼前身體單薄、不滿十八歲的江成誌竟然是村裡的乾部,不由老實地放下菜刀。
“現在,這事都傳開了,你們還在鬨,不嫌丟臉!”江成誌少年老成地衝著鐵牛唬道:“先給三騾子解開,都到堂屋來說話!”扔下這番話後,江成誌看也不看地跨出了房門,田菊花橫了鐵牛和三騾子一眼,十分知趣地跟著來到堂屋,為江成誌端來一張椅子。
田菊花的門前,不知啥時圍了十多個看熱鬨的鄉親。時值閒月,一些村民們原本就沒啥活兒做,大多圍坐在村頭扯閒。吳二蛋存心將水攪渾,好讓江成誌下不來台麵,故意放出“風聲”,聽到有好戲看的村民自然就爭相前來圍觀。
“今天,當著大夥的麵,我就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江成誌衝著圍觀的鄉親們點頭示意後,一本正經地坐在堂屋中央,田菊花、鐵牛、三騾子像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低著頭站立一邊,聽任江成誌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