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切儘在不言中。
從老太太的屋裡回來,孩子們都睡了,桑懷瑾給兩個小家夥買了很多新衣裳,花花綠綠的,可愛極了,婆媳兩個正在比劃。
陸懷川脫掉大衣,幾步路的功夫,身上裹了一層的寒霜。
到底是入冬了,京城的冬天更是毫不留情,冷到人心坎上。
“回絕你奶奶了嗎?”桑懷瑾看他回來,問了一嘴。
陸懷川在火爐邊裡暖和夠了,才湊到孩子跟前,“沒有,既然大伯邀請了,咱們不去不合適。”
桑懷瑾見了鬼似的看他,“還有你覺得不合適的事情,真是新鮮。”
晚上吃過飯,陸懷川給夏卿卿洗頭發,夏卿卿的頭發長長了不少,又到了肩膀放進盆裡。
夏卿卿每次洗頭發之前,都要先塗抹一層自製的藥水,陸懷川偏愛聞她的藥水味道,不濃,倒是有安神的作用,夏卿卿閉著眼享受他帶著薄繭的手在發絲裡遊走,“大房以什麼理由宴客?”
陸懷川舀了水一點一點順著頭頂往下衝,“那個女人要回R國探親,陸學文給她送行。”
“嗤。”夏卿卿隔了半晌忽地笑出聲,“這是實在沒有由頭了,不如我猜猜,這回她又要借著消失做什麼?”
洗完頭,夏卿卿坐起身,陸懷川用毛巾包著頭發,把人乾脆抱到自己腿上,給她擦頭發,“宴會就在兩天後,不管他耍什麼把戲,這肯定是最後一回了。”
“卿卿,嫁我,苦了你了。”從夏卿卿嫁進來,一直就沒舒舒服服和和睦睦過,陸家各種事不斷,陸懷川又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儘一個做丈夫的義務,他覺得自己虧欠了夏卿卿。
“才不會,你的身不由己,我懂。”
遇見錯的人,蹉跎一輩子抱憾終身,遇見對的人,哪怕是短暫的陪伴,也是刻在骨子裡難以抹去的美好。
夏卿卿不覺得委屈,陸懷川懂她,疼她,處處對她包容體貼。
尋常人家的男同誌,都少有如此對待自己愛人的。
更何況是陸懷川這樣位置的人,夏卿卿珍惜更覺得幸福,“嫁給你,才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兩人相互慰藉,愛意更濃。
陸學文家裡,櫻子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唇角是陰森又詭異的笑,兩天,隻需要兩天,她就可以徹底取代那個人了。
因著是家宴,就定在陸學文的家裡。
也沒彆人,就是大房二房三房,老太太,再加一些走得近的陸家旁支。
雖然大家對櫻子本人沒什麼好感,但麵子上總要過得去,陸學文親自邀請,該來的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