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吃了飯,老太太身邊跟著伺候的人就過來傳話,說陸學文要宴請大家吃飯。
桑懷瑾不屑地翻白眼,“真不知道這老大是不是被鬼迷心竅了,找了那麼個R國人,恨不能捧上天去,上次的事,我還沒過去呢,誰知道這次又搞什麼幺蛾子,不去!”
上次櫻子把夏卿卿推到河裡,桑懷瑾至今都沒搭理過大房的人,即便是在老太太屋裡,沒辦法碰到了,陸學文主動和她說話,她也愛搭不理。
本來看外貌,那櫻子和卿卿有幾分相似,桑懷瑾還對她有些好感的,誰知道竟然這麼沒分寸做出這樣的事,一眼看到頭兒了。
“以前沒見他們大房請過客,這現在又是鬨哪出,老太太也是的,那麼大年紀了,跟著折騰什麼,怎麼這陸學文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呢。”桑懷瑾有些氣惱老太太沒骨氣。
明明是個挺懂事理的老年人,怎麼最近突然像是犯了糊塗一樣,變了個人。
陸懷川沒說話,傭人斟酌了片刻又道,“老太太讓您過去一趟,她有些話想和您聊一聊。”
夏卿卿看了陸懷川一眼,陸懷川放下碗筷起身,朝老太太屋裡去。
“奶奶呢?”陸懷川左右看了看,屋裡沒人,傭人指了指裡麵的屋子,“老太太一早就進去和老爺子說話了,您直接進去就好。”
陸懷川推開裡屋的門,老太太手裡拿著一塊粗布花手絹,正在擦拭一塊牌匾,牌匾上是陸懷川爺爺的名字,“奶奶。”
“給你爺爺上炷香吧。”老太太把牌匾放好,立在陸懷川前麵。
陸懷川的爺爺是曾經抗過日的英雄,開國功臣。
開國大典上,站在那位身邊的人。
“阿川,你爺爺是怎樣的人?”老太太目不斜視,從未有過的嚴肅。
陸懷川盯著老爺子的牌匾,同款的鄭重,“大義凜然,頂天立地。”
“陸家是怎樣的人家?”
“家族聲譽高過一切。”陸懷川知道老太太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陸家在京城這麼多年,一直屹立不倒,靠得是向內團結。
外人麵前,陸字永遠隻有一個。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開始有了不同的意義,陸懷川知道老太太心裡難受,她上了年紀,不忍陸家在她有生之年,徹底分裂。
陸懷川忽地想起爺爺在的時候,他因為混不吝不聽話被老爺子懲罰,“川兒,從你出生那天起,你肩上就扛上了比常人重千倍萬倍的重擔,這是你身為陸家人的責任,注定比彆人艱辛。”
老爺子說,陸懷川要承受和忍耐的,不隻是身體上的辛苦,更有情感上的,他問陸懷川,“川兒,你可有怨?”
對小時候的陸懷川來說,爺爺就是他最敬佩的人,奮不顧身,視死如歸,他也想成為像爺爺一樣的人,所以他梗著脖子給老爺子承諾,“川兒不怨,川兒長大要比您還厲害,平息戰亂,保護百姓!”
有國才有家,家不穩國不寧。
陸懷川的思緒被老太太拉回來,他抬手攙扶住老太太,“阿川,你大伯是奶奶看著長大的,他是奶奶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比誰都了解他,他是善良的人,甚至善良到有些膽小,絕對做不出傷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