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芷沒死這事很快被閻家知道,尤其湯芷還被接到望家居住,一時間讓閻家完全沒有動手的機會,局麵完全陷入僵局,成為一攤死水。
閻家想了想,隻好從孫家的親戚下手。湯芷雖同孫成克有了肌膚之親,可名義上還是賤籍,連個正經的良籍都不算,在這個朝代連個人都不算,在酒樓中打雜都不夠格,生死是說給那些有身份了,可不是這些人。
閻家名義上是請孫家上門談事,實地關上門,聊的事情也隻有孫月餘知道。孫月餘現在做事也隻是為了家人,孫成克雖表麵光線風光。可在這個世家橫行的時代,再厲害也不過是世家的走狗,就算日後真的翻身當主人。那時的他也已經和世家小姐成婚多年,更有了自己的後代,在多種利益的驅使下,他也隻能選擇慢慢忘記湯芷這個人,把這件事壓在心底,成為自己心裡的一個刺而已。
日後的事誰能拿到準?在人生的分叉口下,誰能不恐慌害怕,尤其關於個人利益,隨便一個決定就能完全決定日後發展。孫成克作為成年人,哪個重哪個輕,能不明白嗎?
孫月餘帶著閻家的任務,敲響了望家的大門,望家聽聞是孫家的人,想沒想就將人給婉拒回去。看門的小仆笑眯眯地講了一下湯芷的情況,話裡話外就是幫孫成克照顧家眷,不需孫家人接手。
望家對湯芷也確實好,除了每日必有了安胎藥,為了保障孕婦和胎兒的營養,每日必燉母雞湯,變著花樣做給湯芷吃。
一來既對湯芷好二來也賣給孫成克人情三更是借著湯芷肚裡的孩子為異姓王妃討個好彩頭。異姓王妃成婚多年,膝下多年無子,兩人雖恩愛多年,可無子一直是異姓王妃心上大疾。為了懷上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藥,看了多少婦科聖手,也沒懷上一子。古人常說無後為大,異姓王雖疼惜妻子,可沒子嗣,也漸漸往後院納了一二個妾。
異姓王妃看到這些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咽,為了鞏固地位,特地從望家挑了個不好看的妹妹送給異姓王當通房,故作大度,派人和後院二個妾打擂台,自己則在外麵觀望局勢。異姓王平時也不入後宅,去後宅也隻是先找異姓王妃,之後再看在王妃的麵上,去望家通房睡一覺。
今日恰好沒事,又因那通房在兩個妾麵前為王妃立功,被王妃獎勵回家探個親。這一回去,正好撞到湯芷,看到自己側屋住進人。也沒有驚訝什麼,望遠女本就是個地位低的庶女,母親也不受寵,身伴也沒有兄弟幫忙扶持一下。望家這個屋子從來都不屬於她,看眼前女子高聳的腹部,估摸著以為是那個不成器的父親新納的通房。
望遠女的父親是望家最有名的敗家子,要不是望家念著親緣,早把這廢物踢出家,滾到外麵自力更生。不過也好在,當初沒這麼乾,現在才有了望遠女這個工具人。說望遠女可憐到不可憐,望家對子女一律嚴格,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照樣得跟男子一樣早起看書練字,中午男子學君子六藝時,她們得跟著學琴棋書畫,記賬算賬管理府內大大小小的瑣事。
如果不是異姓王妃急需幫手,按照望遠女的資質,至少可以選個略低望家的門第當夫家,也不至於從正妻淪為他人的通房。
異姓王妃嘴上雖說等她生下孩子,就將她抬為側妃。一入府也隻僅僅一個通房,連良妾都算不上,看樣子隻是口頭上說一說。當務之急,還是憑借肚皮,來個母憑子貴。隻有懷上孕,率先誕下長子,百年以後,等到他孩子掌權,她就有一席之地了,就不用整日擔心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