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同樣下意識後撤一步。
皺眉看向突然低著頭,情緒似乎很低落的托梅克。
正準備興師問罪,渾身散發著讓其他人能夠窒息的冰冷殺氣的男人的憤怒也跟著停滯了一下。
怎麼,剛才有勇氣強吻他,現在被推開之後至於這麼傷心嗎?
難道是剛才他的動作有點太大了?
突然覺得有點心虛。
不。
給琴酒一點小小的托梅克震撼。
是這個家夥找死,他為什麼……
看到少年似乎很傷心的模樣,卻開始反省自己剛才是不是反應太大,動作太重。
男人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動作,隻能掩飾性的把手伸進風衣的衣袋,不動聲色的捏緊煙盒,心中不斷在思考著。
自從和托梅克相處後,他的情緒總是會不受控製。
難道真的是這個家夥用異能再控製自己?
琴酒垂下眼眸想。
這個任務結束後就和這家夥保持距離吧。
但是想想少年那甚至淩駕於自己之上的戰鬥力,和他房間裡那些寫得滿滿的【我好喜歡阿陣】的日記本,他又感到一陣頭疼。
但是琴酒不知道的是。
托梅克那麼安靜的低著頭。
不是傷心,不是軟弱,不是害怕。
琴酒沉浸在自己是否要和托梅克保持距離的考慮中,沒有發現——
少年額前碎發遮掩住的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在極為興奮的顫抖著。
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血管都在不斷收縮。
他感受到了哦。
當自己親吻阿陣的時候,那一瞬間撲麵而來的濃烈的能量。
情緒是本能,是騙不了人的。
能量透支的身體一下子吸收了這麼多的情緒力量,讓他仿佛貓咪吸了貓薄荷一樣陷入了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從剛剛舔舐著阿陣的唇瓣的時候,他就感覺身體灼熱無比,迫切的希望和阿陣靠的近一點,再近一點,燃燒的火焰需要雨露的澆灌。
而阿陣推開自己的時候的那種強大的威壓,更是讓好戰的戰爭精靈更加狂熱。
糟了……
少年好看的眉毛皺起。
這回是真的有些難受的在壓製了。
之前說,精靈補充情緒力量的速度就像是一滴一滴的接水,需要蹲在角落裡愛惜的慢慢攢,但是有一個例外,專屬於托梅克的例外——
他的阿陣。
阿陣提供給他的力量,瞬間便可填滿他。
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阿陣的情緒了,就更如水壩決堤。
情緒力量一下子補充的太過充足甚至要溢出,已經超過了托梅克的控製範圍。
小精靈難以控製的彎下腰,向後趔趄一步,試圖把自己蜷縮起來。
他的掌心出現了一個閃爍著耀眼光芒的精靈法陣,身體本能迫切想要釋放出能量。
但是不可以。
托梅克顫抖著另一隻手緊緊攥住閃爍著精靈法陣的手掌,竭力遏製自己的力量。
他一旦不管不顧的爆發,整個醫院都會被夷為平地。
到時候醫院裡的所有人,包括阿陣,蘇格蘭先生和安室先生在內,無人可以生還。
而此時,琴酒也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
“喂,托梅克!”琴酒瞳孔一縮。
他不光是看到了少年皺眉痛苦的模樣,更是感覺到了周圍空氣中無形湧動的危險力量。
嗚嗚……
托梅克抬起頭,隻顧的上給琴酒一個委屈巴巴的眼神。
本來想逗弄阿陣的,結果把自己玩脫了……
“你怎麼回事?”琴酒寒聲問道。
他打量著托梅克現在的模樣,手觸及到了腰間冰冷的觸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