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的炒了一葷一素,雖種類不多,勝在份量十足,加上香噴噴的白米飯,就成了沈家簡單又豐盛的一餐。
一家人說說笑笑間,提到了齊大川的事,眾人皆都感慨不已,若真是齊大川下的手,這人就不止是人品低劣了,而是窮凶極惡,罪大惡極。
“好歹也是結發夫妻,相伴數十載的,如何下的去手。”
趙氏一臉感慨。
“聽聞當初到雲來鎮時也是一窮二白的,全靠嶽家扶持,且貴賓樓都是柳氏的陪嫁。”
唐悅夾了一筷子酸辣白菜,又脆又辣的,解膩又下飯,頓時讓人食欲大開,她吃飯間還不忘同幾人八卦道。
“如此便是了,定是覺得借了嶽家的勢,在柳氏跟前抬不起頭來,且看先前柳氏當眾打人的架勢,隻怕平日裡在家也是伏低做小,這才物極必反的!”
趙氏總結道,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終究是難以長久。
想到這裡,她抬頭看了一眼唐悅,好在自家兒媳婦兒雖出身寒門,卻是個好的,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趙氏的話得到幾人的讚同,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最近發生的事,俱都唏噓不已。
午飯過半,唐悅才覺察出身旁的男人有些不對勁兒,好像從飯上了桌,他就埋頭吃飯,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話。
這男人雖然平日話也不多,但一家人在一起還是會說上幾句的,像今日這般的倒是反常。
唐悅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始終心不在焉的,心裡泛起了嘀咕。
這時沈國公也發現了兒子的不同,沒聽錯的話兒媳婦兒說兒子剛從驛站回來,他心裡一頓,放下手裡的碗筷:“二郎,可是有朝廷的消息了?!”
此話一出,原本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的沈家人俱都一靜。
唐悅也是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沈延宗。
沈延宗聞言臉上終於有了變化,他順勢放下了碗筷,艱難的點了點頭:“剛去驛站,吳庸說有京城來的行商已經到了前頭的驛站,隻需穿過荒漠,快則七八日,慢則十來日就能到雲來鎮了。”
說到行商,當時吳庸還直犯嘀咕,說這行商是從京城過來的,聽說是什麼寄賣行的,也不知來雲來鎮做什麼,按理說這流放地哪裡是能輕易涉足的,但這寄賣行也不知什麼來頭,竟然公然住進了朝廷的驛站,接到外頭驛站遞信兒的時候他還有些吃驚,但上頭人說讓他少打聽,寄賣行的人不過短暫停留一下,據說是要給某個大人物送東西,很快就會離開了,讓他莫要好奇心太重。
吳庸對此還有些嗤之以鼻,大人物?!都淪落到來雲來鎮這等苦寒之地流放了,就算先前是大人物,現在也不是了。
他心裡腹誹著,嘴裡卻是連連應是,知道不是自己該打聽的,自然不會多嘴。
當時恰巧沈延宗也在,介於這幾回同沈延宗的相處,吳庸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對此還在他麵前吐槽了一番,他哪裡知道會這麼巧呢。
沈延宗想起在驛站的所見所聞,不由的輕歎一口氣。
若是猜測沒錯,隻怕長公主同太子的懿旨也會隨著寄賣行的人一起來,說不定還有平陽王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