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巧胡思亂想著,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嫁給他,這讓反應過來的吳巧渾身一激靈,心跳的越發猖獗起來,她甚至害怕自己狂亂的心跳被一旁的母親聽到,更怕自己剛剛不知羞的聯想被人猜到。
最近自己是怎麼了,老是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真是羞死人了。
而此時唐順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剛剛偷偷打量吳巧,本以為不會被發現,卻不想被正主逮了個正著,同吳巧視線想接的那一刻,他仿佛被火燒了尾巴的貓一般,恨不得即刻落荒而逃,但想到眾人都在,自己突然離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僵直了脊背坐立難安。
他低著頭,耳尖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了,一時也不知是羞還是愧,整個人都快要埋到地上去了。
他不敢抬頭,生恐看到吳巧眼裡的鄙夷跟嘲諷,嘲笑他不自量力,嘲笑他的懦弱無能,彆說光明正大的追求,此時連多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更怕被旁人發現自己的心思,到時候若是連累了吳巧,自己隻怕萬死難辭其咎了。
一時間唐順覺得心緒翻騰不已,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如此,你明明站在我麵前,卻不知道我心悅你。
這個隻知道埋頭苦乾,心思單純的男人,在有了心悅的姑娘後生出了複雜的心緒,再不複先前的快樂。
一旁的婦人們說說笑笑,誰也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待吃了晚飯,吳氏幾人離了桂香齋各自歸家,吳家離桂香齋不遠不近的,需要走上快一刻鐘,一路上吳氏見平日嘰嘰喳喳的女兒此時低眉垂首,不複先前的活潑,還有些奇怪。
“巧兒可是哪裡不舒服?!”
吳氏說著,探手摸向女兒光潔的額頭,吳巧沒有避開,反而依戀的用嬌嫩的臉蛋兒去蹭吳氏的手,母親的手溫暖又乾燥,讓她充滿了幸福感。
“那可是這幾日累了?!”
見女兒搖搖頭,吳氏又接著問道,看著女兒一臉孺慕的,吳氏心都要化了,這可是自己懷胎十月,拚死拚活生下了的心肝寶貝兒,從牙牙學語蹣跚學步養到如今長成一個娉婷少女,其中辛苦不言而喻,但更多的是她帶給自己的幸福與甜蜜,如今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吳氏一臉感慨,想到也許過不了一年半載,女兒的婚事就要被提上日程,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就要離開自己,離開自己生活了十來年的地方去奔赴自己的人生旅程,往後是甜是苦都需要她自己來扛,此時光是想想就讓她滿心不舍,吳氏看著吳巧,不禁紅了眼眶。
“女兒不覺得累,隻是有些煩惱罷了。”
吳巧乖巧的挽著吳氏的胳膊,享受著同母親在一起時無憂無慮的時光,介於從小到大父親的寵愛,母親的開明,吳巧一直是個開朗的姑娘,此時見吳氏問起也不藏著掖著,但也不敢直說是唐順,隻說這幾日見到桂香齋的幾個男子有些彆扭。
“娘,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姑娘?!”
吳巧一臉黯然,先前還對著個陌生男人犯花癡呢,當真是不知羞的很。
吳氏聞言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我家巧兒自然不是壞姑娘,你隻是長大了,知道男女有彆,且到了少女懷春的年紀了,對生的好看的男子有些幻想在所免難,這都是你長大成人必經的過程,無需自責,娘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你覺得娘是個壞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