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營帳後,陳典沒敢耽誤,從袖口裡掏出小瓶子同竹竿來,腦海裡想著李天闊營帳的格局,悄無聲息的從外圍摸到他床榻的位置,用鋒利的匕首在營帳上紮出一個洞來,把那竹竿悄悄的塞了進去。
一道營帳之隔,陳典甚至能聽到李天闊震天的呼嚕聲,這讓他越發確定了他的位置,當機立斷的把毒煙吹了進去。
想到李天闊的營帳大,生恐那毒煙被稀釋了,陳典吹完一波兒又抓緊吹了第二波兒,若不是已經聽到那接班的守衛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他還想再吹第三波兒,可惜條件不允許,當下隻能把東西往懷裡一揣,一臉謹慎的逃離了李天闊的營帳。
離開時還算順利,沒有遭到守衛的懷疑,反而是回自己營帳的路上,被巡邏兵丁差點逮到,若不是他仗著對軍營熟悉,快速躲避起來,隻怕就被抓個正著了,讓陳典大冷的天嚇的出了一頭冷汗。
在國公爺重新接掌西北軍前,他萬不能提前
暴露了,不然恐生變故。
好在有驚無險的回了自己的營帳,陳典坐在床榻上,不由鬆了一大口氣。
這毒藥還是從胡神醫哪裡得來的,直說此藥無色無味,若是不慎入口就會昏迷不醒,錯過了最佳解毒時間隻有死路一條,且一般大夫根本看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陳典也想過把這藥放進李天闊的飲食裡,隻是思來想去這樣做風險太大,是以乾脆做成毒煙吹進去,不知藥效會不會一樣。
他有些忐忑,但總歸已經做了,且自己也安全回來了,有沒有效隻看明日了。
一整夜都提著精神,此時猛一放鬆,整個人都困乏不已,也不想那麼多了,一頭栽倒在床上,片刻就陷入了夢鄉。
陳典是被外頭的軍號聲喚醒的,不過將將睡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平日操練的時間了,好在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常,若是兩軍對壘,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能閉眼睡上一個時辰已經很不錯了。
陳典快速起了身,好在昨夜是和衣而眠,倒也沒有耽誤多少時辰,腦子本還有些混沌,用冷水抹把臉,瞬間清醒了不少。
出了營帳,天色不過剛剛泛起了魚肚白,今日許是陰天的緣故,天色異常冷冽,甫一出門,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陳典眼見軍營一切如常,還有些隱隱的失望,難不成那毒煙沒用?看來得想想其他法子了。
心裡正想著,就看到有李天闊的親衛兵急匆匆的趕來:“陳千戶,周副將喚你過去。”